敛,她不认为,他会把所谓的“惦记”表现出来。
她也不觉得他会时刻惦记。
陆清玄展示出的所有温和,在夏沉烟看来,更像是一种,对待某种动物的,诱捕。
她没管杜问兴,用完早膳之后,又去换衣、梳妆。一个半时辰后,才坐上了杜问兴带来的步辇,抵达景阳宫。
景阳宫外有一个妃嫔。
妃嫔带着两个宫女,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对景阳宫的太监说:“这是我亲手做的乳鸽汤,最是滋补,烦请公公带给陛下。”
她一边说,一边对身边的宫女使眼色。
宫女往太监手里,塞了一个鼓囊的荷包。
太监不敢接,他笑道:“娘娘,大总管吩咐了,不许奴才们将这些东西呈给陛下。”
妃嫔应该是觉得赏银没给够,她犹豫了一会儿,示意宫女再给一个荷包。
太监仍是推拒,两方交谈之时,夏沉烟的步辇临近。
妃嫔听见动静,转头一看,面色僵住了。
含星小声道:“这是公孙婕妤。”
夏沉烟点了一下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公孙婕妤就立刻俯身行礼,说:“妾身见过娴妃娘娘。”
“免礼。”夏沉烟平静地说。
公孙婕妤站起身,和夏沉烟热切地聊了两句,问她要不要喝乳鸽汤。
在夏沉烟表达出“不要”的意思之后,公孙婕妤立刻脚底抹油,带着她的宫女们跑了。
夏沉烟:“……”
杜问兴等人恭敬地请她进去。
夏沉烟走在廊道上,轻声问含星:“陛下近来都没有召幸妃嫔吗?”
“没有。”含星说,“陛下只召过您一个人。”
夏沉烟一时无言。她慢慢地走着,见引路的太监们都隔得远,四周也没有旁人,才询问道:“那么,陛下为什么要选这些妃嫔入宫呢?”
含星很快明白了夏沉烟的意思。
她小声地说:“奴婢听说过一个消息,不知道准不准。”
“说来听听。”
“入宫的十三个妃嫔,都出自大大小小的世家。除您之外的十二个妃嫔,都是太后娘娘选的;只有您,是陛下亲自点中的。”
夏沉烟不由回忆起那场连绵阴雨中的选秀。
她还没想完,含星就提醒道:“娘娘,御书房到了。”
太监为她推开门。御书房中,光线明亮,宁静素雅。
香炉中的龙涎香袅袅升起,陆清玄眉目低敛,坐于御案之前批阅奏章。
他听见她的脚步声,抬头望了她一眼。
清淡的,平和的目光。
距离不远,她还可以看见他在阳光下漂亮的轮廓,以及平视时微微卷翘的眼睫毛。
不过片刻,他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批复奏章。
“坐。”他说。
语气平静,就像他们昨日才见过面,没有分开十几日的时光。
夏沉烟照旧来到矮榻坐下。
她静静地望了陆清玄一眼,询问道:“在选秀上,陛下是第一次见到妾身吗?”
陆清玄“嗯”了一声。
很轻的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夏沉烟停顿须臾,又问:“陛下从前听过妾身的名字?”
陆清玄手上的朱笔微顿,他继续书写,说:“听过,‘夏姬姿容冠天下’。”
他念这句歌谣的时候,语气略缓,似乎是一边在回忆。
但他到底回想起来了,还准确无误地把它念了出来。
夏沉烟:“……”
她单方面结束了交谈,面无表情地摆出棋盘,和自己对弈。
陆清玄抬头,略微疑惑地看了她一眼。
他不太明白,她为什么忽然看起来不太高兴。
一整个上午,御书房中只有棋子落在棋盘的声音,毛笔书写的声音,以及偶尔的磨墨声。
吃过午膳,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