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在陆家接受严格训练的陆雎野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次尝到了那股钻心般的疼痛。
此后无数次发疼,他却像是自虐一样笑得非常开心。
还能感觉到痛,就说明他还没有麻木。
他还有力气去追寻。
缓过劲来的陆雎野深吸一口气,起身时他手机传来震动,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陆雎野表情变回平日里最为习惯的冰冷。
他接通电话问对方有什么事。
“小少爷,老爷让您明天回一趟祖宅,您对卫小姐的态度老爷不是很满意。”
“嗯,我知道了。”
每次听从陆松的安排和她见面吃饭之后没过多久就能从管家那里知道卫慈心不满意陆雎野的态度又在那里告状。
陆雎野对卫慈心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没什么印象,到现在他连卫慈心的长相都记忆模糊,但卫慈心不仅喜欢黏着他,还很聒噪。
刚开始陆松对此还不怎么放在心上,他觉得年轻人只要多见几面就能培养出感情,但陆雎野要不就是找借口开会,要不就是离国出差,总之他对卫慈心的抗拒已经非常明显。
这次还是陆松下了死命令让陆雎野必须要陪卫慈心去看音乐会,陆雎野知道音乐会有云一的出演才勉强点头。
陆松还以为陆雎野想开了,但这次卫慈心依旧展现了她的告状鬼本性,让陆松忍无可忍,决定好好和陆雎野谈谈。
但陆雎野对这些事并不在意。
他漫不经心地给手下拨出一个电话:“郁则清在哪里。”
得到具体坐标的陆雎野把手机扔在旁边,跑车“咻”一下冲出停车场,来到了郁则清正在买醉的酒吧。
郁则清心里确实烦闷,离开音乐会现场他就开车来这儿喝了好一会儿的酒。
他捧着酒杯有些自暴自弃地看着刚坐下叫了三杯烈酒的陆雎野,问他怎么这么巧也来这里。
“过来看看现在的你有多可笑。”
陆雎野的嘲讽并没能让郁则清心里泛起多少波澜。
他甚至还想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学校外来了一批专门打劫学生的小混混,郁则清看起来挺好欺负,那七八个染着颜色各异头发的不良少年围着郁则清让他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
郁则清知道自己打不过这群人,原本想破财免灾息事宁人,但为首的那个小混混却突然被突然砸来的砖头爆了头。
他摸着脑门后的血迹一脸愤怒地转身,就看见用棒球棍摩擦墙壁一脸阴沉的少年。
“你他妈找死啊!”
小混混们瞬间转换目标,但陆雎野扬起手就打,棒球棍击打在皮肉所发出的闷响让郁则清睁大眼睛。
他从没见过这么野的路数。
少年打起人来带着谁都能瞧出来的狠,他并不是没有受伤,而是不在乎这些人如同挠痒痒般的反击。
等这群不良少年屁滚尿流地逃跑,陆雎野把沾了血的棒球棍用校服外套擦干净。
他冷冰冰看着郁则清说:“别人来抢劫你就乖乖给钱?没骨气。”
“……”
已经成年的郁则清被才满十二岁的陆雎野说得无比羞愧。
他走到陆雎野面前看见他手臂上的划伤,说是要带他去看医生包扎。
前往医院的路上郁则清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说:“谢谢你见义勇为,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热心啊。”
以前去云家刚见到陆雎野郁则清还以为这是个不喜欢搭理人的酷哥。
和云一探讨艺术的时候陆雎野总是站到很远的地方默默观察他们。
陆雎野沉默。
郁则清继续没话找话:“这个,你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都可以直说,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少年表情终于有了些变化。
他转头用那双波澜不兴的眼睛看着郁则清:“我想让云一心里有我,你帮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