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阳,跃上高空,照耀在辽阔的草原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在草儿嫩尖蠢蠢欲动,数百头矫健的俊马奔驰在一望无际的绿原上,于朗爽的读书声中嘶鸣,长啸……
微风拂起少年的碎发,在那锋利的剑眉下一双灵动的皓眸带着渴望的目光游曳竹简,读到激昂处,如鱼得水,更胜痴狂。
春意芬芳,翠潮勃发。
在少年不知不觉间,远方线天徐徐行来一个黑影。
近了看,一人一马。
人着龙纹紫衣,头戴银白莲花冠,二十出头的年纪,背负紫鞘长剑,一脸漠然。
“水击磐石,厚久长穿,石不动,水不止,形成相。石动水止,则万象全无……”
少年读书声渐渐消沉,合上竹简长吁一口气,叹道:“道宗《通元鉴》不愧是道家圣书,每字每句都蕴含着莫大的玄机。”
言毕,正欲折路返回,兀然间发现身前不知不觉停留了一人一马,马背上的紫衣青年正饶有笑意的望着自己。
定眼看,那紫衣青年貌胜天仙,完美无瑕的五官微颦微笑仿佛都能搅得少年心神不宁,怔了一会儿,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低下脑袋抱手恭敬问道:“请问公子从何处来,往何处去?这里是赵家堡的马场,外来人不能擅闯。”
“道上来,只为寻得一位故人……”
紫衣青年微微启齿,声音美的怡人心田,却多了一股失落的韵味。
听了青年的答复,少年微微一愣,整个斗元大陆崇武尚道,人人追求以魂证道,‘道’这个字包罗万象,纵是天之骄子也不敢轻易亵渎,这人年纪轻轻,一句‘道上来’竟如闲庭小叙般脱口而出,言语间狂妄盖天。
“寻人?我自小生活在赵家堡,你要寻谁可以告诉我,如果我认识的话一定告诉你。”
“你叫什么名字?”
“我?”
少年没料到青年的话锋会突然转向自己,受宠若惊道:“小子赵昊,赵家堡小小马奴。”
“唔。”
紫衣青年微微沉吟,提起缰绳,缓缓离去,且走且道:“你不是我要找的人。”
“公子!公子请留步,前面便是赵家堡马营,若是被刀卫发觉,只怕有性命之忧……”
“我若登天,神要避我。我若下海,龙要驾我。天下枭鼠何其多?想取我命者何其多?又有谁能挡我?”
“公子……”
赵昊望着紫衣青年落寞的背影,正欲赶去阻拦,兀然一道飓风迎面袭来,障沙迷眼,只听得那紫衣人沉冚的声音回旋耳边,还有那渐渐远去的马蹄声……
“须知诸相皆非相,若往无余却有余。
言下忘言一时了,梦中说梦两重虚。
空花岂得兼并果,阳焰如何更觅鱼。
摄动是蝉蝉是动,不蝉不动既如如……”
时则深夜,俭朴屋中只有恹恹的烛火在跳动。
赵昊挑了挑灯芯,两指捏着一个奇怪的小圆珠子,靠近烛光细细观摩着。
这枚小圆珠外表圆润光滑,有点像上等的水晶石,但是在这圆珠中却有一团黑雾凝聚其中,如果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里面的黑雾在缓缓流淌着,十分诡异……
这枚珠子是赵昊上午在马场上找到的,而拾到的地方正是那个奇怪的紫衣人曾经停留的地方,想来这枚奇特的珠子应该是紫衣人遗失的物品。
自从拾取了这枚诡异的圆珠,赵昊整个人的心神仿佛都被吸了进去,整整一天都没有再碰平日里爱不释手的竹简,专心致志的打量着这枚小圆珠,仿佛这小圆珠里有着一股特殊的魔力,不断吸引着赵昊。但是不论赵昊怎么看,也看不出任何的倪端,曾经读过的书简中也找不到对这件东西的描述。
“叩叩叩……”
就在赵昊失神时,门外突然传来响动将他惊醒。
打开门后,两个打扮饶有风度的富家少年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