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瞧着挺瘦削的一个少年,不知道为什么竟会这么沉,白琯费了大半天劲才把人拖进屋里。
走廊还有门口被拖过的地方,留下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白琯扶着腰擦额头的汗时,看到门口的情形,不禁被吓到了。
这、这也太可怕了罢!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这里发生了什么凶杀案呢。
她看了眼双目紧闭昏在地上的小可怜男主,又看了看门口,片刻后,她屏住呼吸,动作很轻地弯腰,伸出两根手指,探了探小可怜男主的鼻息。
假装昏迷的邱睢:“?”
她脑子像是不大好的样子。
不该在拖他进屋前先判断他是否还活着么?哪有拖进屋了,才去探鼻息的?
有温热的气体打在手指上,白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男主光环还是强大的,人没事,要不然这个世界就得崩掉。
她把额头上的汗擦干净,翻出一块前两日裁衣服剩下的破布,然后出去打了盆水,把布打湿后当抹布用,蹲在门口擦地上残留的血痕。
邱睢的眼睛一直留有一条缝,只不过他伪装的极好,白琯压根没发现,也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被他看在眼里。
血痕非常不好擦,白琯花了好大一会儿,才把门口的血痕处理干净,累得小脸都红了,不过她也没顾上歇,把会引人注意的血痕处理完了后,她就赶紧过来查看小可怜男主的情况。
他这种情况,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外涂金疮药。
可是,她并没有金疮药,也没有钱。
怎么办呢?
她蹲在小可怜男主身旁,为难极了。
抱大腿也讲究方式的,比如要付出,要让大腿觉得你有用,愿意给你抱。
眼看着小可怜男主脸色越来越白,白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起身把前几日她整理的一些干净布料找出来,还好她当时比较注意,都用烧开的水烫了一遍,现下用,倒是刚好。
没有金疮药,就不用金疮药了,先把伤口包起来要紧。
要不然这么一直流血,也不是个事。
她伸手要去解小可怜男主的腰带。
瞥见她探向自己腰带的手,邱睢极度敏锐的警惕瞬间升起,浑身都紧绷起来,只待她碰到自己,他便会敲晕她。
然而,就在她快要碰到自己时,她又把手猛地收了回去。
白琯摸了摸突然有些发凉的后脖颈,转头朝外面看了看,疑惑地嘟囔:“起风了么?怎么突然这么冷啊?还是把门关上罢……”
看着她跑去关门的背影,邱睢眼神沉了沉,本就毫无血色的脸,更白了。
等她关好了门回来,瞧着小可怜男主的脸,不禁觉得有些奇怪,怎么感觉,他这会儿脸色有点发黑了啊?
估摸着是疼的罢,她这么在心里嘀咕,又重新蹲到了他身旁。
不过这次她没再伸手去碰他的腰带,而是双手合十冲他做了个揖,一边作揖一边念念有词:“兄台,得罪了,你伤的太厉害,流了那么多血,我只是想帮你,并没有别的意思。”
念完,她四指便扣住他的下巴,拇指掐向他的人中,然后皱着眉头咬着唇,用力。
邱睢:“……”
邱睢是十分能忍疼的。
莫说是白琯掐她人中的力道,就是白瑛抽在他身上的鞭子,他都不怎么觉得疼的。
但,她这个姿势,让他有些不适应。
上次在厨房被她捂住嘴,是突发事件。
但今日却不一样。
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假装是被掐人中掐得悠悠醒转。
见他出了声,还睁开了眼睛,白琯大喜,开心地道:“你醒了?”
邱睢淡漠的眼睛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白琯并不在意。
他这样的身份,突然从云端跌落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