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封的赏赐,尤其是那扇骏马奔腾的白玉屏风,气势磅礴又不失美感,引得众人纷纷称赞,大家都欢天喜地,关注着赏赐,倒也没人注意到白琯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将军,白琯深吸一口气,而后从人群里冲出来。
白灝显然也愣了一下。
不等众人有反应,白琯忙冲出来,恭恭敬敬冲白灝行了个礼:“女儿白琯,拜见爹爹。”
端的是大方识礼。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听到一道冷怒的嗓音:“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白琯万万没想到,白灝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她抬头,懵愣地看着他。
白灝十分英武,哪怕快到不惑之年,依然透着猎猎风姿。
然而,他这张脸,此时极沉。
脸上更是带着白琯看不懂的怒火。
他不像是单纯的不喜欢她,而像是在压抑着什么……痛苦?
没等白琯看明白,就已经有人过来,把她拖走了。
看着白灝冷漠的背影,白琯想了想又喊了一声:“爹——!”
她不相信他看不到她身上单薄破旧的衣衫。
白灝却连停都没停,跟没听到一样,很快身影便消失了。
拦着她的人见将军走远了,这才松开她,冷冷劝告:“三小姐还是不要惹将军生气的好。”
白琯看他一眼,皱着眉头咬着嘴巴,一句话没再说,转身走了。
苦肉计竟然也不成?
看来,这家子人都是没心的。
必须得另想办法了。
可她现在连将军府的门都出不了,能有什么办法呢?
一边思量着一边往回走,走着走着,便听到虎虎生风的鞭声。
她对鞭声实在太熟悉了,本能的打了个寒颤。
然后她就听到了哀嚎和求饶声。
听清楚求饶的声音后,白琯眉头拧得更紧了。
白瑛这个作孽精,一天不作孽她就能死一样!
这才刚好,就又开始了!
旁的不说,她心理肯定变态。
白琯想了想,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看看小可怜男主现在的情形,她也好揣度一下形势。
嘶嚎着杀气的鞭声和求饶声越来越近,白琯也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她鼻尖轻轻抽了抽,面色更凝重了,真是造孽。
快到跟前的时候,白琯也没敢发出太大动静,更不敢靠太近,躲在一颗巨大的松柏树后面朝那边看。
地上躺了三个浑身是血的男奴,白瑛的鞭子像是活了一般,接连不断抽在他们身上。
其中两人不住打滚挣扎哀嚎不止,可不管他们怎么打滚怎么挣扎,白瑛的鞭子都精准无误抽在他们身上。
而另一个则一直没动,就连鞭子抽在身上,他都没动一下。
难不成已经被打死了?
白琯一脸不忍,定睛一看,差点直接厥过去。
那、那第三个人,竟是小可怜男主!
秋风裹着浓重的血腥味,送到白琯鼻尖。
她闻着有些生理性反胃,不是恶心这血腥味,而是对白瑛的行为。
场面实在太凄惨,她收回视线,不敢再看。
可移开了视线,还有声音,白琯没犹豫,抬脚就走。
再不走,她夜里怕是要做噩梦了。
她现在都判断不出,她和小可怜男主到底谁更惨了。
走远后,听不到那令人不适的鞭声,白琯轻轻叹了口气。
都是可怜人罢了。
回去定了会儿神,白琯心情总算平复下来。
老夫人和便宜爹的路子怕是行不通的,除了他们她还能抱谁的大腿呢?
庶姐白玥?
白玥在将军府也不过是比她稍好一点,存在感并不强,且不说她不一定能抱上,就算抱上了也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