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病着,不得空,就没得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折腾她,她也能多喘几天气。
因着守卫更严了,白琯打消了今晚就去厨房看看的念头,想等着不那么严的时候再过去,只不过晚上她吃完晚饭——依然是煮栗子,洗碗的时候,不知道是这个碗用久了,还是因为水太凉了,骤冷骤热的缘故,碗碎了。
看着一地碎瓷片,白琯心疼得不行,她就这一个碗!
而且,现在碎了,明天早上她用什么煮饭?吃冷的喝凉水么?
一想想,她就十分不能忍受。
思量再三,她还是觉得,今晚去厨房看看。
若是有人发现她,她就说,自己是太饿了,来厨房找东西吃的,反正她在将军府经常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形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顶多嘲讽她几句,把她赶走。
若是没人发现,她就有锅用了!
等夜深后,她关上门,悄悄出了院子,往前面的大厨房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今夜尤其安静,与昨夜相比,更多了几分让人不由自主胆颤的寒意。
她想,可能是跟守卫更加森严有关,满府都紧张小心,气氛自然压抑沉寂。
从她那院子一路往前面的厨房,距离不算近,幸运的是,她竟然一路都没有碰上守卫,也没碰上什么人。
估摸着,是她那边太偏僻不受重视的缘故。
现在看,住得偏僻也挺好,至少自由方便许多。
大厨房这边,一般是做下人们的吃食,与那边精细的做主子们吃食东厨房不一样,这边基本上也没甚好东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人专门守着。
她原本想的是,厨房落了锁,她就翻墙进去,结果到了门口一推,门就开了。
白琯都有些呆住。
怎、怎么大厨房晚上是不上锁的么?
转念一想,也有可能,将军府家大业大,在朝中地位又十分崇高,下人们的待遇也是不错的,可能不在乎这样的小事情,这倒是方便了白琯。
她轻轻推开门,再轻轻关上,蹑手蹑脚踏进院子。
院子里安静极了,她四处看了看,除了太过安静,似乎并无什么异常。
进了厨房后,她自然是不敢点灯的,厨房里常用的一应厨具,她自然不敢动,成色好的新的厨具,她就更不敢拿了,这都太引人注意,拿个一般般最好是搁置不用的锅,她已经很满意了。
厨房里光线很差,她摸索了半天,才在灶台后的柴火堆旁找到一堆已经闲置的餐具。
她拿了个锅,想了想,又拿了个小碗。
把碗小心翼翼放到锅肚子里要离开时,她突然想到什么,又转到灶台后,从一堆瓶瓶罐罐的调料中,抓了一小把盐巴,装进了口袋里,还拿了根萝卜放进锅里,这才猫着腰,抱着锅蹑手蹑脚朝外走。
才刚走了几步,便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梨香。
咦?
她十分惊讶,将军府四处栽种梨树么?可为什么她只闻到梨香,却并没有看到梨树和梨子啊?
到底栽种在哪里?
她心里好奇着,快要走到厨房门口时,黑暗中迎面与一个人撞上。
白琯:“——!”
她咬着唇把尖叫咽了回去,还下意识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捂了片刻,她突然反应过来,她是来厨房偷拿锅碗的,自然不可能大喊大叫把人招来,她得谨防对方大喊大叫啊!
将军府守卫这么森严,大半夜溜进厨房的,基本上都是找吃的,而且对方看身形年岁不大,瘦瘦的,估摸着也是饿了。
于是,她又忙把手从自己嘴上拿开去捂住了对方的嘴,同时示意他:“嘘——”
被捂住嘴的邱睢:“……”
观察了她半天,见她只拿了口破锅和一个破碗,和一根萝卜,邱睢觉得这个三小姐,脑子似乎有些问题,尤其下午她还在院子里拜树枝子,行为更是透着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