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顾家的,但无关紧要。
顾彦猛地抬头,被轮椅上男人眼里的幽深寒意吓得腿软,他看了看袖手旁观的北宴洲,又有了些底气,北元帅不插手,这残废不能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他僵着走到轮椅前,没来得及壮胆问句‘干嘛’,就被一只大手扼住了脖子,手的主人扯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脸前,问:“我让你爽了吗?”
声音低沉,轻描淡写,却让听者遍体生寒。
顾彦憋红了脸,艰难呼吸之间,脸色发紫发青,他挣扎不了,努力眯着眼看进那双沉寂时的眸子,嗓子里挤出声音来,“爽爽了。”
岑望把人甩在地上,略有不耐地将手放在轮椅扶手上,做人限制太多,不能随意杀人。
桑安不知何时站在岑望身后,递上了一只帕子,岑望挡了回去,轮椅离开花亭。
欺负桑安的那几人都吓傻了,看着地上捂着脖子喘粗气的顾彦,再看北元帅笑着和轮椅上的男人离开,一时间瑟瑟发抖。
他们庆幸没出手推人,但祸从口出,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北宴洲没见过岑望的这一面,即使在战场上把虫拆皮碎骨,也没这般让人汗毛直立。
“对付那群破小子就得简单粗暴,死了也没事。”北宴洲微微蹙了眉,转而又笑得凉薄,在岑望身上打量片刻见他不在意,又摇头笑了笑。
任谁在死亡一线挣扎过,都不会保持原来的样子,到底境遇造人。
他余光瞥见了静静跟在他们身后的桑安,又笑了笑。
真巧,刚好在他们路过的时候被人欺负。
北宴洲回到主厅被叫走应酬,时间还早,岑望对这种场合不感兴趣,但对那边吧台上的酒水有点兴趣。
原主滴酒不沾,老宅里干干净净,连以往别人送来的好酒也被岑望随意转手给了北宴洲。因此岑望至今没有想起来这个稍微让他有点兴趣的。
他没叫侍者,自己移动轮椅到吧台。桑安停在原地,还在为岑望的淡漠和狠厉惊讶,也没想好怎么和岑望开口,解释两句还是感谢他自己出头?
他好像又估计错误了。
桑安望着轮椅上仍然高大的男人,这样岑望更让人着迷啊。当他准备再次上前守在岑望身边时,有人捷足先登了。
岑望目光停留的那瓶酒被另一只手取走,开瓶倒了一杯都递到了他面前。
有着健康小麦肤色的大眼睛男生爽朗笑着:“岑先生,喝一杯啊?”
岑望没接,调了轮椅的高度,取了杯子自己倒了一杯。
能被北家摆在这种场合的酒自然不错,美酒醇香,散发着醉人的味道,又似乎渗了某种清甜的花香,让岑望想起来家里盛放的花朵,顺便想了想走的时候睡的软趴趴的小白狮。
开朗男生见岑望不理,眼睛弯弯地自我介绍:“我叫苏威,崇拜您很久了。”
岑望眼皮没抬,酒味清冽,度数却不低。一杯下去,微醺,不至于醉。
“下次我能去拜访您吗?”苏威大胆直接,圆亮的大眼睛闪着光,看不出恶意,但目的又那么直接。
岑望不喜欢这种目的直白的目光,他看过去,苏威对上他的眼睛,下意识想要抖腿。不是拽的,是第一次吓得抖腿。
轮椅男人眼底清明,冷意逼人。只一眼,苏威觉得浑身有种被压迫的窒闷感,明明是个腿残的……
苏威后退两步,小腿不知道磕着哪里,这次是真疼着就要往岑望身上倒,酒杯里的酒先窜了出去。
岑望躲得过人和酒,但一道身影先挡过来,拦住了苏威和泼出来的酒。、
苏威和人撞了一脑门,酒也往自己身上泼了对半,当场就鼻子发酸留鼻血了。他脑袋发懵,没来得及和人道个歉,稀里糊涂被一旁吓得不轻的侍者拉走处理了。
岑望给替他挡灾的桑医生道谢,耐心等人清理完身上的酒渍。
来时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