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头,诚恳开口朗声说道:“弟子一路坎坷,来到祁连山。恳请前辈收弟子为徒,弟子甘愿侍奉左右,终老此山。还请成全。”
老者一动不动,好像已经睡着。
司徒平提高声音,重复拜师之请。
老者猛然醒来。惊讶之余,他将取之不尽的酒葫芦放在一边,含笑问道:“修真一脉,最讲究师承。贫道若是与仙林为敌的旁门左道,入我门下岂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司徒平答道:“前辈如是旁门左道,怎会对宝相夫人金丹无动于衷?”
老者哈哈而笑,站起身,背对司徒平,开口说道:“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司徒平神思恍惚。他并没有抬起头,说道:“前辈弟子心中有一猜测,不知对也不对。”
老者凝神望着洞外白茫茫的天与地,好像突然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他点头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司徒平抬起头,迎着老者的目光,一五一十说道:“前辈隐居深山之中,举手投足之间便赶走雪野派道行高妙的首席欧阳巧石。此等道行,定然是仙林中有名人物。”
老者不以为然,对这顶高帽子并不感兴趣,冷笑一声,说道:“仙林中成名的前辈多了去了。司天台四大国师,三大玄门正宗三位掌门,六位仙首。哪一个不是精研道法,出神入化?”
司徒平跪在老者跟前,说道:“前辈与他们不一样。”
老者眉毛一挑。
司徒平继续说道:“晚辈在司天台有幸一睹四位国师风采。三大玄门正宗,皆对阴阳双修嗤之以鼻。前辈并不将其视作十恶不赦的大罪。与国师仙首相比,前辈胸怀更广大。”
老者酒不离口,似乎突然进入醉酒状态。他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不必在这里说好听的啦。玄门仙首之中,点苍派紫嫣真人和白石真人双修,夫唱妇随,传为仙林一段佳话。”
司徒平话突然多起来,说道:“可是后来峨眉斗剑遴选仙首之际,两位前辈互不相让,彼此争胜。龃龉渐生,以致恩断义绝。双修之事名存实亡。”
老者眉头一皱,闷闷说道:“竟有此事?”
司徒平只觉脸上滚烫。他点点头,说道:“千真万确。玄门正宗弟子对此心照不宣,对阴阳双修避而远之。”
老者扬起手中的酒葫芦,示意司徒平继续说下去。
他娓娓道来,说道:“前辈白眉如雪,上面绽放精致的小花。围绕在晚辈手腕上,宛如夏天的风。洞中小铁锅,就像八月十五的满月。风花雪月,乃成名多年风月三仙的道行标记…”
就像当年一音大师在黄花地丁籽上种下、被陆修静国师焚烧的结界。
老者再饮一口,喝酒简直如呼吸眨眼一般自然。他捋一捋长长的胡须,摇头说道:“你可知风月三仙都是谁人?”
风月三仙乃是多宝道人、一音大师和酿雪道姑。司徒平点头说道:“松霞学宫典籍记载颇为简练。当年风月三仙结伴云游天下,建立外功。三人风头一时无二,压过三大玄门正宗多少弟子。”
老者手中的酒葫芦凝滞不动。他似是陷入回忆之中。良久,老者点点头,似是默认司徒平的推测。
他长叹一声,说道:“风月三仙,早已风流云散,不提也罢。”说毕,老者仰头喝一大口酒,说道:“老朽现在只是多宝道人罢了。”
司徒平听闻此言,重又恭恭敬敬向老者施礼,激动地说道:“晚辈司徒平,拜见多宝道人。恳请前辈收留。”
毕竟,拜入风月三仙门下的机会,可不是每天都有。
多宝道人踉跄踱步,摇头不止,似乎重又进入醉酒状态。他开口说道:“老夫从不收弟子。”
司徒平只觉兜头一盆冷水,透心凉。他上前一步,恳求道:“前辈…”
多宝道人抬手示意,司徒平咽下嘴边的话语。
多宝道人袍袖掀动,再次将酒葫芦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