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到了树里。
片刻之后,司徒平偷偷把眼睛望向小白马方向。
不远处的平整的草地上,飞来几只五彩斑斓的大蝴蝶,在月光下翩翩起舞。小白马见四周并无异样,放下心来。它抑制不住花花草草招蜂引蝶的天性,踏着草尖向蝴蝶跑去,试探几次,终于欢快地冲出柏树林。
机会稍纵即逝。司徒平紧随其后,立刻御剑而起,向小白马飞去。
破空之声传来,小白马回头看到从柏树林里冲出来势汹汹的庞然大物。司徒平时机拿捏得刚好,返回树林已经来不及。受惊的小白马无奈之下,在草尖上撒腿狂奔,进入了宽阔的草地。
视野中的草地就像中年男人的头发一样,肉眼可见变得越来越稀疏。司徒平马上就要看到光秃秃的岩石了。
小白马定会逃无可逃,走投无路。天助我也!司徒平几乎要将这小白马视作囊中之物。
他扬起飞剑,挽起几朵剑花,在小白马身后画了一个圈。有前方岩石作为天然屏障,加上剑光加持,剩下的就是瓮中捉鳖。
司徒平深吸几口气,一步步朝着岩石和草地相交之处而去。
大块岩石堆积在一起,却并非完全的不毛之地。水流冲刷,天长日久,竟然也积攒起细细浅浅的沙砾。被调皮的风带到此处的野草籽,顽强地扎下根,奉献出一抹抹瘦绿,点缀着岩石。
小白马艰难前行。
一些难缠的荆棘离散分布在光秃秃的岩石上。这一团雪白跳到一棵荆棘灌木上。
司徒平在草地边缘停下飞剑,展开乾坤袋。乾坤袋蕴有微弱而绵长的灵力,设计巧妙,只进不出。
他聚精会神,两眼放光,小心翼翼地向小白马走去。
距离小白马所在荆棘几丈远之外,有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石头上长满好像已经枯死多年的小灌木,枝枝杈杈。
站在荆棘上的小白马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它遥望着灌木,似乎是估测自己有多大的把握跳跃到灌木之上,而不至于跌落到岩石上。
在它犹豫不决之际,司徒平步步紧逼。情急之下,小白马发出吱吱叫声,呜呜咽咽,好像哭泣。
这大概就是招蜂引蝶的代价。
司徒平的手朝小白马所在的荆棘伸过去,只剩下临门一哆嗦。
盯着枯死灌木目不转睛的小白马突然之间大惊失色,全身几乎变成橙色。司徒平吃了一惊。
小白马在荆棘上胡乱蹦跳,完全失去章法。它的叫声由哭泣变成惊恐。惊慌失措中,它居然掉转过头,主动跳到司徒平身上。
这是什么操作?司徒平看不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司徒平顺着小白马目光朝枯死的灌木望过去。
一片巨大的阴影以与其不相称的灵巧,从枯死的灌木上升腾起来。
确切地说,这枯死的灌木变成了巨大的阴影。
满载着枯死小灌木的石头上放出两道幽幽绿光,电射星驰。
千钧一发之间,司徒平一手握住惊恐万状的小白马,本能往后奋力一跳。
随着司徒平这一跃,几根灌木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钉到他刚才站立之处,将石头击得粉碎,当真有开碑裂石之力。
如果不是眼疾腿快,司徒平已命丧当场。直接回老家了。
原来那片枯死灌木从来就是灌木,灌木下的石头更不是石头。
这是一只磨盘一样大的刺猬。它伸个懒腰,瞪起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望着司徒平的方向,紧盯他手里的小白马。
是个识货的。
这只猛兽身上的刺一根一根动起来,发出浑厚的骨骼移动之声。根根倒竖的粗大的刺,在月光下流动着金黑相间的小短光。
显然是淬有剧毒。
司徒平大骇,急忙转过身来,抽出佩剑,驾起遁光。
佩剑的蓝光已经暗淡下去。司徒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