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太多陈设,我只觉得这间寝殿石窟,既陌生又熟悉。
我原本就从未来过,却在走进去之后,知道这石窟内的石床在左侧。
“你怎的又不宽衣就睡下了。”鬼使神差,我竟对躺在石床上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但似乎,曾经也是这么说的?
又是一阵晕眩感,阻止我去仔细思索眼前的景象。
“你会让他回来的,对吗?”极度的失落,我感觉眼角发热。再抬眼,魔帝已经坐了起来,神情有些惊讶。
我挣扎着,终于用手捂着头,发现记忆盘缠在一起,越缠越紧。
这不是我……这不是我……我不断在心里默念着。
是她,是她?是她!
我大口喘着气,想要摆脱那些想要强行挤占我所有思绪的别人的记忆,但却发现,越是挣扎,越是无力。
我无法控制地,向那个身着红色战甲的人走过去,十分从容,十分……寻常。
我坐到他的身边,紧紧挨着。
“谢谢你,阿彻,只是我,仍是无以为报。”说着,我将头靠上那个宽阔厚实的肩膀,就靠在那战甲的肩垫上,冰凉入耳,却有一阵温热的安稳之感入心。
我到底是怎么了,这是她的记忆吗?
“你……”
“千年了,我日日对着那无边的天际,看着那漩涡在我头顶,转啊转啊,像是要将我全部的意识都吞没了。我好寂寞,好难过,好绝望,为何还是不能停止?或者,你将我的意识也一并封了吧。可,我还是不愿忘了他,想再见到他……他何时,能够回来啊?”
眼角落出一滴泪来,正滴到魔帝的手背上。
他抽出手,揽住了我的肩,只是这一揽的力气有些大,几乎将我的身体都反折到了他的怀中。
“阿琢,阿琢,你回来了……”
青木琢?果真是青木琢?
我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心中千丝万绪,就这么无言地、意味深长地望着。这一刻,我或许,就是青木琢吧。
只是我能感受到,这些复杂的情绪,并非爱恋,相反更多的,是感激,是愧疚,又或是其他什么。
这一刻,我忽地想到了曾经苍黎唤我琢儿,将我当成青木琢拥在怀中时的那种感觉,那是顺从、温存、依恋和满足,与今日这般,是断然不同的。
可是,这一切不由自主的行为,却又是出于自愿,没有任何排斥和勉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却在这时,魔帝用力将我往后一拉,让我整个人都倒在了石床上,他瞬间翻转过来,两只手臂将我卡在中间。
那火焰般的长发,垂落下来,轻触到了我的脸颊和脖颈处。
他的脸靠我很近,近到我已经听见了他无法抑制的急促呼吸,近到我已经感受到了他无法抑制的灼热气息。
我就任由他这样压制着,承受着因为他缓缓向我贴近而带来的巨大压迫感。
我的心跳的厉害,耳根和面颊也灼烧起来。我知道我不是青木琢,但此刻却已经不由自己控制,只能以青木琢同样的心境作出相应的反应。
我甚至连如何挣扎和挣脱都不知道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等着即将发生的事。
可是,这绝对不行!
我在内心对我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的意识嘶吼着、抗争着。刹那间,只觉得头痛欲裂,我猛地推开魔帝,狠狠捂住了自己的头。
“我不是青木琢!不是!”终于,我大喊了出来,从石床上愤然起身,准备离开这间我断不应当进来的寝殿。
不想,魔帝强有力的手臂,却挡住了我的去路。
“让我出去!”我无法自控,加上剧烈的头痛感,我竟以最大的力量向那手臂挡去,甚至,已经催动了些许带有攻击性的灵力。
再一次,我被手臂挡了回来,但我抬头的瞬间,却见一道凛冽的紫光闪过,直至的我的中庭,我大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