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镜灵,此番维持结界、封印怨气、打开神女墓,只怕已几乎耗尽了所有的灵力。若这场浩劫真能躲过,她估计也只能剩下一丝灵气,人形恐都不复存在。届时,她唯有回到昆仑镜中修养或可有重新出世的一天,若连昆仑镜都有什么差池,那她便也彻底灰飞烟灭了。
相比之下,我强行召唤苍融之剑,或许还能剩下半条命,就算万般不幸,我本身也中了连解药到底有没有都无法确定的欲毒,只不过当提前毒发罢了。
一瞬间,有些自嘲。我何时竟有这番大义之心?
她深深看了我一眼,那刻板的眼眸中竟难得流露出些许的不一样的神情。但转瞬即逝,下一刻,便又恢复了以往的浩瀚悲悯和深邃。
“待族长进入墓中,我也一并将体内封印的魔气送入墓中,待墓门关闭,一切便结束了。届时,卜者便可以空间法术带族人离开,睚眦应是不会再刻意阻拦了。”
一切似乎都安排妥当,可不知为何,我心中却有几分难以磨灭的惆怅。若非我要来灵芝禁域寻解药,这场浩劫,是否会延缓发生?
“命运使然,一切皆有机缘,一切皆为定数,多思无益,你注定是要被卷入其中的。”悲夙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打断了我的纷乱杂思。
如今这样的局面,也确实不容许我胡思乱想,我取出装有玉如意碎片的锦袋,转身却见那族长不知何时已站在我的身后。我注视着她,将锦袋放到她的手上。
“重塑碧玉簪,恐要耗费一日,如今我需尽可能巩固思之渊的结界,你们便在此地暂且修养一日,烦请族长安置众人。”
族长毕恭毕敬晗首应下,两道人墙再次挪动,神女遗族众人便各自听从分配带着九尾狐族人四散开去,安置休息处去了。
一日的等待,似乎过于漫长。卜者安排了九尾狐族人为我疗伤,但收效甚微,唯独疼痛稍有缓解。即便如此,我也能隐隐感到思之渊底灵力的动荡,不知道悲夙的结界还能撑到几时。
就这样忐忑不安地过了大半日。因这渊底不见日月,故而也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形,黑暗中实在有些压抑,整个脑袋都晕沉沉的。知道一名神女遗族的族人笨拙地出现在我休憩的石洞门前。
他有些呆滞地看着我,表情依旧生硬。
“簪……塑……请……至墓……门……”只字片语,但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不禁为之一颤,我便立刻起身,与他一同到了神女墓门处。
慕门前,神女遗族族长表情庄重,她右手持杖,左手则捧着一根闪现着碧绿色光芒的玉簪。原来,这才是碧玉簪真实的模样。
她身后神女遗族的族人已立作两排,挡在墓门前面。
她将碧玉簪交给一个族人,生硬地点了点头,那族人便笨拙地向我走来,将簪子交到我的手中。
接过那玉簪的一刹那,一股通透的凉意传遍我的全身,我不可控制地有些激动,细细地端详着这件上古神物。那通体碧绿的玉石,雕刻成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模样,纯净无暇,内中微微闪现着光芒。我细细端详着,竟想不到这神物究竟有多大的威力。
即便如此,历经千万年,连形态都天翻地覆,甚至被捏成碎片,即使如今被复原,却也不可能再复当年威力之一二。即使是神物,也逃不过颠沛流离的命运,难免令人唏嘘。细细想来,一件物事而已,何辜一次次卷入了千年之中一场场恩怨纠葛之中,实在无奈。
“相传巫山神女是昔日神农大神所培育出的第一束谷物生出的嫩芽,神农大神以心神滋养,植物之灵被神息浸染,便生出灵来。神农大神感念这份奇特的养育之情,便特请女娲大神塑了一具女身,将那谷物之灵附于其内,再经三百六十年不断灌注神息,才养成了巫山神女。后神农爱女心切,便赐予神力命神女遗族造此法宝碧玉簪赠予神女。历经沧桑,想不到还能重新看到碧玉簪原本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