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书记说了,方便面厂的负面影响太大,上面的意思是要糖厂将方便面厂踢出去。”
“上市前剥离不良资产。”何帅有点兴奋:“怎么处理?”
“具体没说,本来也是集体企业,杜书记的意思是打包卖掉。”
对于糖厂庞大体量,方便面厂在这群人眼里着实算不了什么。
何帅又跟范柏林打听杜书记为人,以及他家还有什么人。
范柏林如实说来,何帅寻思了一阵子后,让范柏林再替自己跑一趟。
“我想收了方便面厂,帮我问问多少钱。该意思的一分不少。”
范柏林并不木讷,即刻就领悟到何帅的意思,加上他父亲和糖厂的关系,以及何帅跟方便面厂的合作,现如今就算把厂子卖给何帅,也没什么值得非议的。
这一次,范柏林是空手去的,因为这样才能显出诚意——在软妹币面前,礼品烟酒什么的,那都是不值得提的。
何帅要自己找门路估算方便面厂的价值,不可能那边漫天要价他就答应。
首先,他就想到了傅燕。
找到傅燕名片,打了过去,那边懒洋洋地,没有一点精神。
“傅姐,我是何帅,相约您见一面。”
“哦,好,我这阵子休息呢。”
县城方圆不过五公里,半个小时后,何帅就在冷饮厅见到傅燕。
傅燕没有之前的气焰,面容憔悴,双手抚在热果汁杯上取暖,想必是受到孟钊的连累了。
何帅道明来意,说明知道方便面厂出事,也知道上面要把厂子打包卖掉,希望傅燕能帮忙促成这件事。
傅燕疑惑:“我给你帮忙,我有啥好处?那孟钊怕我举报他,早把我开除了,我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了!”
“您跟厂子也干了好久,帮我促成这事,那就还是销售经理。工资肯定比以前高。”何帅许诺。
傅燕也记得何帅两次进货的数额,自己虽然没分得半杯羹,但于厂子可是很好的蛋糕,财务一天到晚都美滋滋的。
“行,但是现在的工人你不能开除。”傅燕虽然心虚,嘴上还是厉害些,试探何帅口风。
何帅是有自己考量的。
“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好的肯定留,作假帐的,偷懒摸鱼的,肯定一个不留。”
傅燕嗤笑:“作假帐的还用你不留?早就被抓起来了。不过是个出纳,会计人还挺不错的,孟钊这事就是她举报的。”
想了想,傅燕忍不住笑道:“是我俩一起举报的。实在是气地慌,工人过年的工资都被孟钊找理由扣了,养了出纳这狐狸精。”
无需多说,傅燕就答应给何帅帮忙。一来做工厂资产清算,二来有什么消息第一时间通知他,她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分开后,何帅又去找了庞丽巧,让她帮忙查一下糖厂效益。
庞丽巧虽然不解,还是帮忙查了。因为糖厂隶属于省里,纳税不走地方,费了些周折,最终查到上一年,也就是一九九零年纳税2.5亿,跟何帅预料的一样,同行业全国第一。
“糖厂可是咱们县效益最好的厂子了,”庞丽巧评价:“不过,机电厂这些年发展的也好,比糖厂规模还大,钱大拿其实还是有些手腕。”
何帅不否认钱大拿的本事,后来机电厂还成功上市,但没几年也同样跌落神坛,钱大拿在漂亮国有房有车有公司,可比糖厂书记厂长“厉害”多了。
“缺少实干家,缺少铁腕领导的话,往后也不好说。”何帅有些悲观。这些就是他前世所经历的。
庞丽巧嬉笑着,甩出自己正在看的经济学教材:“你看,也有知道上进的。”
何帅欣慰地一笑,虽然人才远比勾心斗角的少,总归还有人在努力。
第二天,何帅跑了趟图书馆,查阅开年各种报纸,找到许多关于宏观调控以及上一年经济总结的报道,积累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