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的衣服啊,我包了!赵婶大本事没有,就家里一台缝纫机,做啥像啥!”
见到何帅,礼物也送到,尤宝玲心里的一颗石头落地,就赶回去上班,临走还不忘嘱咐赵淼:凡事要听小帅的,他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比那些狐朋狗友强多了!
何帅抻开衣服细看,赵淼一把夺来卷起来:“咳,别瞅了,我妈就这样儿,老拿这些破烂当好玩意,现在谁还稀罕手工做的衣服?!”
何帅略带气地瞧着赵淼。
“说啥呢?给我拿过来!我是觉得赵婶手艺真的挺好,为啥不开个裁缝店?给人扫地又累又窝气。”
赵淼不好意思地讪笑:“诶呀,夸我妈啊。咳,我也觉得我妈手艺不错,可实在没钱租店面。”
何帅定定地看着赵淼:“傻缺!以后这市场的摊子就归你,你赚钱都交赵婶。”
“那怎么行?这是你的事业。”赵淼连连摆手。
“啥事业?!我说你,也就入冬前在这儿蹲个把月,往后我带着你干别的。”
“得嘞兄弟!”
赵淼把收来的钱哗啦哗啦地交到何帅手中。
何帅推回:“今天你自己去拉的苞米,自己出摊,这钱你收着,我不要。”
“那哪成?你这是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我可戒烟了!”赵淼一脸的小骄傲。
俩人互相吹着牛,吃着烤地瓜,市场门口,俩大盖帽走过来。
即便查片时,工商所的人跟小贩子也不是对立的,一般都能熟络地打招呼,表面关系还挺不错。
今儿不太一样,小贩们跟大盖帽打招呼,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黑着的脸。
旁边摊子的妇女大声说:“诶呦,看来没有证到底不行,到底还是有人查啊!”
卖茶蛋的大娘惊地起身,提着大勺子手搭凉棚眺望。
另外卖苞米的贩子也附和“就是,才来几天啊,把周围人都得罪遍了!”
“嘿,就说哪那么多花花肠子,还煮熟了卖,干脆把自来水也装瓶子里卖得了呗!”
何帅笑笑,矿泉水的确很快就要出现在源县了。
小贩子们三三两两围过来,手里的秤杆子和秤盘劈啪作响,比之前那次人还多。
何帅索性放下手里的苞米,心想该讲理讲理,若是对方还要找茬,那肯定也不能惯着。
见两人果真朝自己过来,何帅已经做好硬刚的准备。
矮个子紧紧闭口,瘦高个儿压低帽沿,凑近何帅,忽然递上一颗烟。
这动作,着实让何帅一愣,周围的商贩更是发出不可思议地嘘声。
何帅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戒烟了,媳妇怀孕了。”
“哦,那我自己抽了。”瘦高个儿点上烟,重重地吐了口气,片刻后,才拍了下何帅肩头。
“你小子不地道啊。”瘦高个儿自嘲似的:“认识王股长你就直说,这家伙整得我们哥儿俩……咳,不说了,反正是挨了好顿咔叱。”
何帅一听,立马就明白了是孙厨跟王股长说啥了,但这跟他认不认识王股长没有直接关系。
何帅微微蹙眉:“我就算认识县长又能咋地?我遵纪守法,你们秉公执法,咱们和和乐乐,维护市场正常秩序,这不是应该的吗?”
瘦高个儿一愣,随即讪笑:“诶呀,你这口才,要不是系个围裙,我还以为你大学生呢。”
大学生那倒是真的,何帅前世后来有钱,常年往国外跑,英语说得很流利,俄语也会点,后来还参加了EMBA总裁班,也是正经硕士。
见何帅浑身上下没有一点戾气,又是自己找麻烦在先,人家话也说得到位有理,便拍了拍何帅肩膀:
“你这人不错,以后有啥事,咱哥儿俩唠,县里都拿你副业典型,能在我管片范围里,是我福气。”
想要看戏的,不但没得看,还被瘦高个儿教育一顿:这边摊子要收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