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爪子从后背一路踩上来,直到死死地压住他的脖颈。
李成双的脸与草地紧密的接触,泥土与草尖都不算什么,此刻身上那只狼,让他浑身战栗。
小灰像是玩弄着脚下的猎物一样,爪子死死踩住脖子,低下毛茸茸的大脑袋,伸出舌头,口水顺着粉色的热乎乎的舌头,一滴一滴,滴落在李成双的脸上。
此刻脚下的男人,面如死灰。
跟刚才气势汹汹砸门骂人的男人,判若两人。
“小灰,把他拖回来。”
李星河的声音从院子里面响起,小灰顺从地从李成双身上下来。
尖锐的牙齿咬住他的衣领,像是拖行死尸一样,把他往院子里面拖。
李成双刚刚目睹李富他们满身是血的样子,此刻哪里敢起身反抗,像破旧的麻袋一样任狼拖行,它鼻孔呼出来的热气,喷洒在他的后脖颈。
虽然是热气,但是他只感觉到周身的寒意,寒毛倒竖。
李成全就这样被小灰拖回了院子里。
院子里充斥着月季花香味,与血腥味,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
墙上的红色月季花,与地上的红色斑驳血迹,相映着。
视觉与感官,双重的诡异之美。
看着小灰把李成双拖了回来,李星河淡淡地发出指令。
“大灰,停止。”李星河并不想真的闹出人命。
李成双看着李富跟李成全躺在院子里,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碎成片,鞋子四处散落,胳膊上已经露出森森白骨。除了脖子,身上已然没有一处好地方。
但是李星河知道,虽然看着骇人,但除了胳膊上的伤,其他地方都是皮外伤,并没有伤及筋骨内脏。
“哥哥,你怎么可以撇下爸爸,自己跑掉呢?”
李星河走到李成双身边,慢慢的蹲下,看着自己哥哥的眼睛,甜甜的笑着问道。
李成双第一次见,妹妹笑得这样甜美。但是这甜美在他眼里,像是催命的笑容。
“星河,星河,我错了。让它们别咬我。”
李星河轻蔑一笑,站起身。
“大灰小灰,看着他们。”
两匹狼上前,死死地盯着地上的是那个男人。
趁着莫北的保安还没有到,她转身走到木墙下,拨开花藤,拿出一个大大的黑色机器。
这是现在刚刚上市的录像机,笨重的黑色机器。
目前市面上都是卖给电视台的,在社会面的日常生活中,基本看不见,她花了大价钱一早购置的,偷偷放在这里。
李星河费力地抱着笨重的机器,把刚才录到的画面倒放出来。
来到男人举起镰刀就要砍的时候停止,把后面录到自己指挥狼攻击的语句都删掉。
然后关闭摄录机,换上另外一块没有电的电池,之后把机器小心翼翼地放在窗台上。
做完这一切,她来到李成双的旁边。再次蹲下,看着眼前的大哥。
“大哥,我应该怎么处置你呢?这几年,你不在家,所以倒也是没有欺负过我跟妈妈。”
李成双赶紧颤抖地为自己争取,“是啊,妹妹,所以不要让狼咬我。”
“那你就好好呆在县城嘛,干嘛跟他们一起来呢?听说我有钱了?啊,对了,我想起来了,几年之前,你去县城之前,虽然没有动手打过我,但是落井下石倒也不少。”
以前的一幕幕像电影似的在李星河眼前闪过,刚刚那一瞬间,真的不该动恻隐之心。
李星河说完起身,对着小灰一挥手。
一个念头小灰心领神会。
院子里再次发出凄惨的叫声,这次只有一个人的叫声。
李星河眼角余光扫到自己的母亲,王芳的双腿几乎站立不住,顺着墙壁慢慢地下滑,直到坐在地上。
她走过去抱住自己的妈妈,“妈妈,如果没有大灰小灰在,我们现在已经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