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是父皇那边有什么事吗?”
“回殿下,陛下请宋将军过去一叙。”
李沅闻言,担心地看了宋嘉鱼一眼,又问那小太监,“父皇有说是什么事吗?”
小太监摇了摇头。
“今日陛下赏了杖刑,本来微臣也该过去谢恩的,”宋嘉鱼拍了拍李沅的胳膊,“公主不必忧心。”
李沅嘴一撇,嘟囔道:“谢什么恩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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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李沅告别后,宋嘉鱼跟着来传令的小太监一路到了无极殿。李文山一般在那儿处理政事,今日也不例外。
走到殿门外,太监请她先在原地候着,等他进去通报后再传。
片刻后,李文山命人叫宋嘉鱼进去。
宋嘉鱼垂首迈入大殿,“微臣宋嘉鱼,参加陛下。”
上首的李文山道:“起来吧。”
宋嘉鱼依言起身,仍旧垂目看着地上,无极殿的地砖全用的是番邦进贡的琉璃瓦,人在上面可以看见自己的身影,和照镜子一样。
“朕听说你去小六那里上了药,怎么样,伤势有无大碍?”李文山声音低沉。
“多谢陛下关怀,蒙公主抬爱,微臣的伤势已无大碍。”宋嘉鱼回道。
“已无大碍,”李文山冷哼一声,“这么短的时间,难道你用的是什么灵丹妙药不成?”
宋嘉鱼顿了顿,又答道:“本来也是小伤,陛下无须挂怀。倒是微臣不知那夜陛下龙体可否有损?”
李文山面色稍霁,“无事。”他停了停,“宋卿,你心中可怪朕?此事分明不是你所为,朕却仍然处罚于你。”
“微臣不敢。”
李文山盯着她看了半晌,确认她的确就只说了这四个字之后,无可奈何地叹口气,“还以为你会多说几句奉承话,宋嘉鱼,你怎么就是学不会?”
宋嘉鱼微微抬起头,“因为陛下想听的不是奉承话。”
李文山默了一会儿,笑了一声。
“陛下,微臣有一个请求。”
“你说来听听。”
“听说,是一根宋家箭洗清了臣身上的罪名,臣想看看那根宋家箭,不知陛下可否应允?”
李文山颔首,“这物证就在朕这里,元福,你把那根箭拿过来。”
大太监元福应声而去,不消片刻,便托着一个盘子回来,走到李文山面前,“陛下。”
李文山用下巴点了点,示意宋嘉鱼,“就是这个。”
宋嘉鱼抬头一看,不由得一愣。
这根宋家箭已经断成了两半,上面还有残留的血迹,但宋嘉鱼还是一眼认出,这是当日她拿来射沈问之的最后一根箭。
因为这根箭上在烧刃的时候留下了一个明显的瑕疵,所以宋嘉鱼对它印象深刻。
这样说来,是沈问之把这根箭送去大理寺的?不可能,他没有道理这样做。
宋嘉鱼眼神略微飘忽起来,在朝中,以三皇子李泯和沈问之为首的文官那一派和宋嘉鱼他们是势同水火。她和沈问之也不仅仅是性格上的死对头,更是政治上的死敌。沈问之这样做,一定有他的别样的用意。但宋嘉鱼一时想不明白。
“怎么?”
大概是她盯着那箭看了太久,也引起了李文山的怀疑,“这箭有什么问题?”
宋嘉鱼摇头,“没有,微臣只是在想这只箭是何时遗落的。”
“想起来了?”
“没有。”
宋嘉鱼收回目光,转而问李文山,“臣还有一事想请示陛下。青州目前初定,一切都还需要重新布局组织,臣想不日便返回青州。”
此话一出,李文山的眸光不易察觉地一沉,“你辛苦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回京一趟,眼下又快到年关,再怎么也得在这儿把年过了再走,不然传出去,该说朕因为今日之事苛待功臣了。”
宋嘉鱼几乎是料到他会这么说,只得道:“是,微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