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儿,恨不得钻进地缝儿里,就连赵越和寒凌霜都觉得面上火辣辣,那些隐秘的不怀好意的打量目光让他们一家好似浑身张刺儿一般,不自在的紧。
可还没等赵家另外几位庶子快活够,老爷子继续开口。
“赶紧瞧瞧你们这副样子,才到这里几天还真把自己当成泥腿子了不成?”
“难道我赵延年的子孙都是一群目光狭隘、胸无大志之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黄口小儿都知晓的道理,却还要我这个老头子一点儿一点儿教给你们?”
“当真甘心一辈子蜷缩在这弹丸之地不成?难不成当真做着青天白日鸿蒙大梦,梦醒之日赵家便屹立皇都?”
“当真是可笑!可笑至极!当真是亵渎了那些圣贤书。”
拐杖‘砰砰’直响,老太爷嗓门越来越高,到最后声如洪钟,震耳发聩。
赵家晚辈大气儿不敢喘,垂头受教,再也不敢漏出幸灾乐祸的神态。
当真是年岁大了,老太爷靠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捋着胸口顺气儿。
瞧着黑压压一片头颅,却在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的人,赵延年暗叹一声,唏嘘不已。
同时也在暗暗反问自己:难道……当真要折在他这一辈儿嘛……
“祖祖……不鸟生气。”
怯生生的小胖手拽拽赵延年衣摆,小钰儿黑石榴一样干净的眸子小心的盯着发怒的曾祖父。
“小钰儿。”
赵延年怜惜小钰儿小小年纪便没了至亲,松开了紧握拐杖的手掌,抱起了刚刚到他膝盖的女童。
“祖祖吓到小钰儿了没有?”
赵家低头听训的众人:“……”
老祖宗怎么好像更吓人了呢……
“木有哦。”
小钰儿乖巧的窝在曾祖怀里,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儿,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就算有再大的火气,赵延年也是发不出来,心都要甜化了。
忽然,小钰儿挣扎着似要站起来。
赵延年乐呵呵的依着小钰儿,让他揪着自己的胡须站在了膝盖上。
毫无征兆的,小钰儿‘吧唧’一口啃在了赵延年脸颊,留下一枚湿漉漉的水痕。
老太爷:“……”
阴霾尽消,乐呵呵的开始逗弄唯一的曾孙。
慈祥的音容笑貌刺伤了一众姨娘、庶子的眼睛。
“祖祖……不孬……不孬生气气好叭好,钰儿趴趴……”
“好,祖祖不和这群蠢货生气。”
蠢货们:“…………”
emmmm
老祖宗高兴就好……
“钰儿啊,小人精怎么这么会哄祖祖开心?”
小钰儿甜甜一笑;“钰儿和公公学滴……奈奈……呜呜呜……”
钰儿奶奶,赵卓正妻,魏璎宁婆婆,赵云澜妈妈,霎时间脸蛋红成了烂番茄,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般……
这孩子!原来没有睡着呀!咋啥都讲!哎呀!属实是没脸见人了……
做梦也没想到,今天的小丑儿原来是她自己……
“曾祖累了,钰儿到娘这里来。”
到底是亲儿媳,魏璎宁不能小钰儿反对,挺着大肚子麻利儿的就把女儿捞了回来。
闹了这一场,就算是一直漫不经心的老太太都有些忍俊不禁。
调笑的看了坐在手边的儿媳,莞尔一笑,爱怜的拉起了小钰儿的小胖手。
“唔啊啊啊…………呜呜呜……”
小钰儿乌拉拉一大堆,只不过嘴里被亲娘塞进去一枚果子,没人听懂她到底想要表达写什么。
“咳咳咳……”
赵延年清清嗓子,摸起一旁的拐杖,继续‘家庭政治教育’。
“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暗地里那些小手段?”
无人应答,就连五岁的赵祯都低眉恭敬的听着祖父教导,全家就只有小钰儿一个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