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注视赵云澜比丈夫还要俊逸的面庞良久,轻叹一声,轻巧的关上房门。
“叮”的一声轻响,烛台被放置在桌面上,一旁的喜服闪过一丝流彩,好似一团火在燃烧。
“云澜,该休息了。”
魏璎宁知他心里委屈,果不其然,这孩子一点儿没有要睡的意思,不知道要坐到什么时辰了。
“嫂嫂……”
魏璎宁暗叹,若是换成是他,怕是早就随了父兄去了,拼着血溅三尺怕也是不受这样的屈辱,是以安慰的话也讲不出口,叔嫂两人一时间没了言语。
良久,赵云澜浅笑一声,讥讽的开口,“天一亮,我便成了全国的笑柄罢。”
魏璎宁心头一颤,瞧着赵云澜落寞的样子,说不出的心疼。
她入府那年,赵云澜还是垂髫幼童呢,一转眼就已经长大成人;论才情,赵云澜甚至在自家夫君之上,心智、样貌无一不是皇都翘楚……
她夫君、公爹虽已逝去,但好歹在坊间落了个好名声,而赵云澜明日一旦踏进王家的大门,可就彻头彻底成了一个笑柄……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日后怕是要在赵家族谱上除名,百年之后赵家子孙根本不记得曾经那位彗星一般划过皇都的先祖……
“从抄家那刻起我们家就已经是笑柄了,想笑就笑让他们笑个够,风水轮流转,谁也保不准那家会是下一个赵家。”
孕期辛苦,魏璎宁不适的皱皱眉头,柔柔冲赵云澜浅笑道:“管他种种呢,天高皇帝远,总归和咱们没甚关系。”
“嫂嫂回去休息吧,时候不早了。”
魏璎宁没有动作,“你也知道不早了啊,那还不快点儿休息!要是你大哥在,保准儿要罚你抄书的。”
赵云澜唇角捻起一抹浅笑,大哥啊……
“云澜,日头照样得转,咱们都向前看吧,行吗?”
“嫂嫂……”
赵云澜瞧着这个坚强的女人,没来由的升起一阵钦佩,
“云澜,鸡蛋不能碰石头,事已至此,咱们认命吧,算嫂嫂求你了。”
婆婆年岁已高,接二联三的打击下,身子骨儿已经有些不好,若是云澜再有个二三,怕是要不好了……
“嫂嫂,我……”
殷红的血滴顺着指缝一滴一滴滴入夯实的黄泥地,旧伤未愈又添心伤,可这撕裂般的痛楚却不及赵云澜心间半分。
他怎能不恨?
他怎能甘心一辈子龟缩于此?
可!
脑海中飞速划过一张张亲人的面庞,夹杂着父兄的音容笑貌,光怪陆离,花蝴蝶一般闪耀了赵云澜的眼。
到底……孰轻与孰重……
“唉……”
徒留一声叹。
“嫂嫂歇息吧,我……醒得。”
……
蝉鸣阵阵,鸟雀啾啾,几声狗叫划破了山村晨间的寂静,不知是晨雾还是炊烟,缭绕不散,朦朦胧胧间,打湿了劳作弄人的裤脚。
“哎,老嫂子你听说了没,王家今天要办喜事了!”
“王家?那个王家?”
“啧!还能有那个王家?王寡妇家呗!”
“啥?王寡妇要给那孩子办冥婚了?天老爷呀!”
“老嫂子净瞎说,人家孩子好了!”
“好了?没听说呀,不是前两天还说这孩子‘放病’了,不太好嘛。”
“谁知道呢,遇到贵人了呗。人家喜字都贴出来了,还请了村里的长辈、王家本家去吃席呢!”
“真的呀!是那家的小姑娘没长眼啊?”
“嘻嘻……可不是啥小姑娘,是个小伙子呢!”
“啥?天老爷呀,这是啥事儿啊,咋这荒唐呢?羞死个人了要呀。”
“谁说不是呢,我家里的活儿都没干完,拼着挨我老婆婆一会骂也得去瞧瞧,多新鲜呐!老嫂子你不去嘛?”
“这……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