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喝了。
待瓷碗见底,南一退开,君渊微微俯身,用拇指抹了他唇角残留的一点白,道:“今夜有宫宴,不能陪你用晚膳了。”
南一半阖眼睫,“我知道啦,离希姐姐方才已经说过了。”
君渊轻飘飘扫了一眼离希,吓得后者心惊胆颤,淡道:“乖乖呆在佛恶殿。”
闻言,南一微怔,缓慢抬眸道:“……那哥哥今日不忙了吗?”
“你陪我去七焚斋。”
对视间,南一似是受不了那漆黑深邃的眼眸,猛地偏过头道:“去就去嘛。”
君渊揉了揉南一的发间,说:“南南乖,等过了今夜宫宴,便能多抽些空闲陪你。”
等过了今夜宫宴。
只怕你连我都看不到了……还怎么陪?
南一面带笑意,乖软又无辜的点了点头。
……
午后,君渊照例在七焚斋处理要务,南一不能离开,索性倚窗犯困。
窗榭边放着一张金丝檀木的小圆桌,上搁琉璃茶盏,下放梨花美人榻,铺满墨云软垫、金丝靠枕。南一娇贵,皮肤薄软,稍微粗糙布料都会烙印红痕,这些都是以前君渊专程吩咐人准备。
因为南一太过缠人,君渊常常被闹得没办法心无旁骛的批阅奏章,索性稍微放远了一些,规定他只能在此范围活动。
以前,君渊端坐青玉案几,南一便在小桌上吃零食看话本,偶尔还会下下棋。
但就算如此,多呆两刻,他玩的无聊,还是会厚着脸皮去缠君渊。
君渊有时候理他,有时候不理他,虽眉心微蹙,却从未撵过人,甚至有时闲暇抽空,还会习惯性从轴卷里抬眸,看看南一身在何处,在做什么,再继续忙碌。
不过今天,南一便一反常态的没有捣乱。
君渊第一次抬头时,南一坐在小圆桌前乖乖下棋。
君渊第二次抬头时,南一起身倒茶,伸着懒腰,顺便逗了逗窗外的云雀。
君渊第三次抬头时,南一……已经半蜷在坐塌上睡着了。
少顷,君渊停笔,缓缓走近。
他单手撑住榻沿一角,俯身垂眸,南一埋脸于臂间,面色微红,睡得正沉。两人之间只隔寸许距离,萦绕着淡沉的南檀气息。
窗外梨白盛放,风卷细雪,飘飘然荡入,恰垂落到那翕动的精致鼻尖,勾人痒。眼看着南一睫毛轻颤,似要转醒,君渊眼眸里罕见透了点笑意,伸手将那白瓣摘了。
随即,君渊抱起熟睡之人的腿弯,放轻脚步,拥入墨床。软雾红帐在身后缓缓拂过,殿内光线顿时暗沉。
许是昨夜通宵难眠,南一未醒,枕着君渊的臂弯,无所察觉地缩在那壮阔胸膛,双手还轻攥着对方腰带,纤瘦身形在如此衬托下,更显羸弱,好似一只闭眼熟睡的小狐狸。
殿内熏香袅袅,南一呼吸均匀,睡相乖软。
正事未完,君渊本欲起身,竟忽然有些不愿动了,最终伸手,蛮横、霸道的握住那细软指尖,紧扣着睡去。
再睁眼,已近黄昏时分。
南一浑身发着热汗,掌心滚烫,侧脸仿佛垫着硬石作枕,颈肩酸疼。抬眸望去,只见君渊正紧紧抱他在怀,大半身体亲密相贴,几近紧迫与逼仄。
南一撑身欲起,腰间手掌却猛然收紧,君渊的声音低沉又暗哑:“醒了?”
“哥哥……我怎么睡在这儿?”南一脸色微红。
“我抱你进来的。”
感觉到小腿有些麻胀,南一微微挪动,刚退开一些,转瞬却又被君渊猛地扣回枕间,脑后垫掌,高大身躯紧覆而上,满心满眼都落入一阵滚烫气息。
“怎、怎么了。”南一心口微颤,声音也不自觉紧绷。
君渊垂首,像是隔着点距离,又像是贴着白皙侧颈,温热鼻息喷于耳垂,灼痒、发烫,又很轻的喊:“南南。”
那音调不仅低沉还略带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