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我,但暗地里,仍有人骂我,弃我,不齿我为杀人工具。我并不愿意如此,可我别无出路。”
“你会觉得我废物吗?”
南一否认道:“当然不会。”
“可我也会有这种无力的情绪。因为无法左右命运,难得自由。所以,此问无解,生活于世间,没有人能规定该怎样去渡过一生,做所爱之事,成心想之人,便已不负此生。”
半响,久久沉默。南一忽而笑道:“小卫,我以前认为你只会打架,没想到你竟还有这样一面。”
前世,他最爱、最想、便是君渊。
但这场梦碎了。
他虽重生,却仍旧感觉人生迷茫,毫无意义,除了想逃、想自由这一点渴望,竟不知以后应该如何。
束缚笼鸟的锁链已经断裂,他却无法高飞……因为那整整的三百年相伴,南一失去了自己。
“学堂指点迷津的先生也没你会讲,你干脆转行去教书,每月还能攒攒铜板娶媳妇儿。”
那就找。
他总会找回自己。
找到生活于世间的真正意义。
南一弯了弯漂亮的眉眼,转身,挥手笑道:“要到换值时辰了,你不必送啦,我溜达着回去。”
小孩的情绪似乎总是这样,来去匆匆,卫雪临站在原地看着南一的背影,莫名也笑了。
……
晚间,沐浴过后。南一半依在梨木窗棂边看书,宽袍松散,随意垂下一只莹白手腕,忽而,触到满指凉腻。
他目光下移,只见一条状黑物,正在费劲扭滚,细瞧两眼,竟是出逃那日遇见的小黑蛇。
“你怎会在此?”南一微微讶异,屈指将蛇身捉住,“明无魔宫戒备森严,你竟然能混进来。”
黑蛇轻嘶鸣叫,全身鳞片光滑水亮,深幽蛇瞳,倒影出一张俊美至极的人脸——凤诩。
随即,滑腻尾部紧缠上指尖,蛇头顺势吐露红信,翻涌出一丝肉眼可见的黑沉魔息。
南一沉眸,道:“你是魔息的产物?”
这感觉微如丝缕,邪恶又熟悉,与妄渊之下那些恶灵邪念产生的魔息别无二致。
黑蛇摇了摇尾巴,似乎在表扬他的聪慧。
南一与蛇相觑片刻,很快明白,那天衣无缝的计划究竟是什么。
君渊的心魔之症,皆因体内魔息难抑,导致心火如焚、嗜杀失智。这段时间通过百越的治疗,虽然心魔暂缓,但,若利用妄渊所生的魔息之物引诱,定会再次惹得心魔躁动。
届时,君渊心魔发作,凤诩与绮罗便有可乘之机,夺得佛藏。就算不幸失败,也可以推脱、解释为心魔复发,让人难以察觉出真正缘由。
难怪绮罗断言此法安全无虞。
蛇型窄短,在南一手腕绕过几圈,便没入了南檀念珠内壁,藏得滴水不漏。
南一倒不担心魔息会趁机入体,先天仙灵,魂质纯澈,魔息无法进身,也正因如此君渊才会选他做炉鼎。
“助我拿到佛藏。”凤诩的话犹如鬼魅,回荡在南一耳边,挥之不去。
玄缈宗。
摆脱君渊的控制。
这自由的诱惑实在是太大,南一视线垂落,看着那刻着梵文的南檀念珠,神色平静无波。
夜风突起——
迅疾雨珠来势匆匆,鬃狼吠叫隐约传近,回廊之下八角琉璃灯忽明忽暗。
南一探手,掌心接雨,冰凉雨水很快湿透了皓腕,浸瘪的青袖贴紧苍白皮肤,又沉又冷。
“小主子,雨势这么大,您怎么还能开窗?”淼淼撑着伞,从回廊另一头急匆匆跑进屋掩上窗。
南一瞧着她被风吹歪的发髻,笑了笑:“太闷。”
“雨夜是有些沉闷,可您得顾惜身体呀。”淼淼将南一淋湿的肩头和袖口擦净,又拧了热帕递去。
“虽然现在已临夏,但换季风雨多寒凉,容易生病。每次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