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无常被白君染的眼神所震慑,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
“南海冰陨?”我想着昨夜确实是瞧见白君染的真身,被封在一个冰坨之中。
“既然要用鲛人的心头血,就能化开冰陨,我这就去湖底试试!”我一听,准备立刻去将那冰陨化开,把凤凰真身拖出湖面。
“无用的!你如今,鲛珠不全?”任无常的话还未说完。
白君染便是一声怒叱:“滚!”
任无常被白君染的这一声厉叱,惊的闭了嘴。
“原来如此?都怪我,到现在,都没有感应到鲛珠所在。”我说着,垂下眸子。
但是,转念一想,既是如此,那我便愈发不能走了。
任无常虽因白君染在此,不敢多言,但是,那眼神之中分明有什么事儿想要告诉我。
一看他的眼神,我便又望向白君染。
“君上,泉贵妃是我的挚友,如今,已“病入膏肓”我想多陪她两日。”我的话才刚说到一半,这回廊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
任无常和我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白君染,白君染只能侧身躲到了屏风后。
“吱呀”一声,这寝殿的门被一把推开,寒风呼呼往里灌。
我瞧见了徐嬷嬷,鬼祟的入了寝殿。
见是她,我和任无常立刻微咳了一声。
徐嬷嬷当即一愣,目光阴沉的看向我们。
“今夜,是你们当值?”她盯着我,问道。
“嬷嬷,娘娘身体不适,奴婢实在是放心不下,故而,留下守夜。”我说着,盯着徐嬷嬷那极不自然的右手。
寻常人,手都是自然的垂在两侧,而她此刻,一只手在前,一只手却是微微往后藏着。
一看她这举动,我立刻猜想到,今日,她是去同苏易禀报泉贵妃如今情况的。
就如白君染所言,苏易应当会担心泉贵妃死后尸血污了鲛鳞,所以趁着泉贵妃还有一口气时,直接剖胸取出。
“嗯,你们有心了,快退下吧,今夜我亲自守着娘娘。”徐嬷嬷说完,就疾步走到了屏风后。
我当即一惊,忙跟着过来,结果白君染已经没有了踪影。
“你们还呆站着做什么?回下林院歇息!”徐嬷嬷催促着我。
而我一言不发,目光紧盯着徐嬷嬷的袖子,袖中刀鞘都露出了半截。
见我盯着她,徐嬷嬷垂眸一看,发现自己穿帮了。
不过,大家都是苏易送入宫的,也没有什么可慌张的。
“既然,都瞧见了,那也不妨告诉你们,这泉贵妃,今夜便要猝死了!你们若是不想招惹上麻烦,现在就走吧。”徐嬷嬷抽出了刀。
这刀,刀刃极薄。
徐嬷嬷盯着泉贵妃的脸,喃喃着:“与其顶着这张脸苟延残喘,还不如早些去了,就不必在这深宫之中煎熬。”
“徐嬷嬷你可曾想过,泉贵妃死了,你也逃不掉,弑主的罪,是要受到凌迟之刑的。”我看着徐嬷嬷,不过这一点,她应该比我清楚。
“泉贵妃如今成了这副样子,若是被皇上瞧出其中的端倪,那死的就是苏副使。”徐嬷嬷说着,唇抽搐了一下:“皇上向来施刑严酷,到时候苏家满门只怕都活不成!”
徐嬷嬷眸子通红,自然不是为了苏易,而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受到牵连。
那醉骨之刑本就让她这个为人母的心疼不已,如今,若是再丢了性命,她也活不下去了。
所以,选择牺牲自己,将此事了结。
“杀了她,苏易就能逃过一劫么?你看看娘娘的脸,如今,娘娘是贵妃,死后是要整个御医所来验尸的!”我这话,可不是在吓唬徐嬷嬷。
这是宫中的律法,徐嬷嬷应当早就熟读了,只是如今,关心则乱罢了。
御医所的管事南淮,可不是萧啓烨身边的人,他医术了得,一眼就能瞧出端倪来。
“啪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