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却是一把将薛小姐扶起,没有回应任无常的话,也并不关心薛小姐此刻是否疼痛难忍,目光全在地上装着细盐的匣子上。
“你喝盐水了?”薛夫人突然大声质问。
薛小姐那紧咬着的唇,微微颤抖着,最后,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滚落而下。
“娘,我真的受不了,太疼了。”薛小姐语带哽咽,让人不由的心疼她。
“成败在此一举,你在隐忍月余,到时候入了选,你想怎样,娘都依着你。”薛夫人说着,又看向我们:“出去!”
“薛夫人,令千金她?”我想开口,替这薛小姐说句话。
“哪里来的粗野丫头,也配在本夫人面前说话?”薛夫人无比鄙夷的撇了我一眼,目光又望向任无常:“你若想同行,便不要多管闲事!”
“你这泼妇!”小骨恨不得冲上去,无奈被我紧紧挽着胳膊。
“那是自然,夫人您若无需老夫相帮,那老夫自不会插手!”任无常说罢,望向我:“丫头,走。”
我看看任无常,再看看那满脸怒意的薛夫人,罢了,罢了,那是她的女儿,我们也无权管。
于是,就随任无常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小骨很是不满:“主子,那女人不识好歹!若不是我们?”
“好了,那是她的独女,定不会让她死了。”任无常打断了小骨的话。
我则是看着任无常:“任老,您同那薛夫人是何关系?您当年的“报恩”只怕?”
看到今日任无常同那薛夫人说话的样子,我嗅到了阴谋的气息。
“嘿嘿,还别说,你这丫头机灵的很,没错,当年什么报恩,都是刻意为之,不过是各取所需!”任无常很是不以为然的说着。
“是薛夫人串通你,害死了赵姨娘?”我盯着任无常。
“诶,别这么瞧着老夫,那赵姨娘的孩子,本就保不住!”任无常见我这般看着他,立刻反驳。
“薛老太爷说过,赵姨娘通晓医理,故而腹中胎儿,她一直照顾的极好。”我觉得任无常如今只是在狡辩。
“哼,正因为通晓医理,所以,本该自行流掉的孩子,她强用药在腹中催着长大,一滩肉而已,早就胎死腹中了!”任无常说罢,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水:“她太过执拗,没有阴果,她照样要血崩而亡。”
“那你为何要种那阴身,让薛老太爷空欢喜一场,最后所有家财,都落入薛夫人手中?”我不知任无常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时过境迁,也无从考证。
“还个恩情,不过这恩情是还给薛夫人大哥的。”任无常淡淡的说道:“当年若不种那阴身,薛夫人担心,薛老太爷弄个外室,再留个后,她便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什么恩情,我不感兴趣,不过,如今瞧着他,我又疑窦丛生:“那,在平城同我们只是巧遇?”
“额?”任无常一口茶入嘴,差点喷了出来,不由的连连咳嗽几声。
“诶,丫头,别往歪处儿想,老夫同那些术士,绝对不是一伙儿的,若真是一伙儿的,在山海郡老夫也不至于差点搭进一条命。”他辩解着。
但这解释,在我这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罢了罢了,老夫直说吧,老夫本是要去遂州的!遂州神医的事儿,都传开了,被他医治好的人都说,吃了带血腥气的汤药,故而老夫怀疑,那神医府中有人吞了鲛珠碎片,所以才要前去一探究竟,结果半道上就发现了你们!你身上有鲛人的气息”任无常说罢顿了顿:“老夫观察了几日,确定你就是鲛人,所以才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