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俞捂着耳朵进来,一眼就看到跪在地上的爹,他张狂惯了顾不得其他,一脸委屈的跑了过去,看着李建林大喊道:“爹!你要给儿子做主。”
太后见此,紧颦眉头。
魏自忠向前一步,厉声呵斥:“大胆。”
声音又高又细,李俞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李建林给了他一掌,开口骂道:“不知礼数的混账东西,还不快给太后和皇上行礼。”
太后见李俞跪下,没有问九皇子的事,反而看向他的耳朵:“这耳朵怎么了?”
李俞看了沈亦舟一眼,不敢说实话,只道:“在马上掉下来,摔得。”
沈亦舟笑容更深了,太后瞥了他一眼,对着魏自忠说:“找个太医来给他瞧瞧。”
众目睽睽之下,太医将手中的染血的纱布放下,太后开口:“怎么样?”
太医也是个成精的,知道这不是问的病情,略微思索了一下说:“李公子虽然被弓箭所伤,好在只是伤了皮肉,调养几天便可愈合。”
李健林一听,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又一巴掌打在李俞身上,怒声道:“混账东西,还不说实话,这耳朵到底是怎么伤的?”
李俞被娇生惯养惯了,如今被伤了耳朵,还被他爹这般呵斥,眼中瞬间起了泪,只是这次李健林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哄他,反而神态严肃,颇为可怖。
他憋了泪,一抽一抽的指着沈亦舟说:“被……被国师射的。”
太后开口说:“国师为什么要用箭射你?”
李俞见瞒不过去,于是将围堵九皇子的事说了一遍。
他没看到九皇子回来的时候一身血,只知道自己想要射九皇子被国师拦下了,所以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罪。
周围人却不这样认为,国师救下了九皇子,而九皇子回来以后对这位国师的依赖有目共睹,所以究竟是谁下的毒手一目了然。
太后将手下的杯盏砸了下去,面色难看道:“李尚书,你养的好儿子!”
李健林的脸色苍白如纸,一脚踹在李俞的胸口,将人踹后退了好几步,并大声骂道:“畜生!”
说完,他看向太后,哭着求道:“太后,我儿他少不更事,看在老臣的面子上,请太后饶他这一次。”
太后没说话。
沈亦舟负手,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真是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不知道尚书大人把朝廷放在哪里?又将皇上和太后放在哪里?”
竟是将他说过的话原封不动的又还给了他。
李健林的脸色越发白,恨不得掐死之前的自己。
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平日里阴险狠厉的国师竟然会救九皇子。
李健林如今是有苦说不出,只见沈亦舟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几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缓慢的说:“尚书大人,你方才正义凛然的一番话可是说到我心坎上去了。你刚才说的怎么处置来着?”
沈亦舟思索片刻,接着恍然道:“蔑视皇室,其罪当诛!”
话音一落,周围鸦雀无声,李俞一听当诛,两眼一翻直接昏死过去。
李健林此时竟然一个字都无法反驳,那全是他说过得话,他看着沈亦舟微弯的眸子,胸生郁气恒生,一口气没上来,也晕了过去。
沈亦舟一愣,显然也没想到这老头儿这么不经气。他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一滩血,手下意识的遮住了顾渊渟的眼。
顾渊渟正冷眼瞧着地上的人,突然眼前一黑,一只修长素白的手挡在眼前。
他愣了一下,黑眸里起了波澜,又想起沈亦舟刚才的话:“你受得委屈,本国师给你找回来。”
他看着那双手,不知怎么忽然想起自己八岁那年的事。
废院子里的吃食经常被小太监们克扣,为此他常常吃不上饭。
他当时年龄小,不受饿,就去偷了树梢蜂巢的蜂蜜来吃,他很少吃上这样的甜食,只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