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只维持到她化完妆照镜子,看着不对称的眉毛发脾气。
世界上很多瑕疵,是人对自己的挑剔。
宋知音只觉得眼影太重,腮红像猴子,修容仿佛是被谁打过一拳。
她本来就是只涂粉底的人,叹口气说:“司马昭之心啊。”
郑重得那点心思暴露无遗,赵旭宁肯定能猜出来她还喜欢他。
这五个字,让宋知音没办法淡定。
她深吸口气卸妆,又重新来一遍,把原本打算穿的裙子丢一旁,还是普通的短裤和t。
这样一折腾,吃早饭的时间就很紧张,宋知音索性跨上摩托就走。
油门的轰鸣声里,里,郭慧喊道:“你不是有事要开车吗?”
昨晚兄妹俩都说好了。
宋知音头也不回道:“现在没事了!”
得,变得还挺快。
郭慧才不去问他们小孩子天天在想什么,只做着自己的事情。
自然,问的话宋知音也不会说。
她连她哥都没敢让知道,跑得那叫一个心虚。
早晨的风一吹,拂去人的焦躁,宋知音心中稍安,头一回以沉重的心情跨进店里。
陈列和昨天没有不同,每一样装饰都是她精挑细选的,不过这会看着哪样都不顺眼。
这种感觉,让人讨厌自己。
宋知音从小是很胸有成竹的人。
她成绩好,举凡和学习有关的事情,都有一种举重若轻。
而作为一读书就十几年的人来说,这无疑就是信心。
只是在感情的事情上,好像人人都俗气。
实话实说,宋知音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她调整着表情,做好营业的准备,把黄油拿出来隔水融化。
早上要做的是提拉米苏千层,过程很需要耐心。
宋知音慢慢静下来,分散着注意力。
但该面对的事情不以逃避为转移,很快就是中午。
赵旭宁早早给自己点好外卖,学生和家长们一哄而散就坐下来吃。
那种热闹后的安静,叫人不由自主有寂寥之感。
正在家吃炸鸡翅的赵如静发消息来给哥哥加油,鼓励他多说话,好好开屏。
赵旭宁倒是想开,不过还是决定有分寸。
他换掉汗淋淋的衣服,正好把垃圾带到楼下扔。
垃圾桶正好在马路边,短短几步的距离,宋知音不知该看他还是看天花板。
她呈现出来的笑得有点虚伪,状似平常道:“来啦。”
赵旭宁最后一脚落地,两腿并拢站得挺拔,在心里答道——来了。
命运终将他推至此处,叫人又喜又悲。
但不管如何,他还是问道:“你吃午饭了吗?”
宋知音吃得早,点点头说:“吃了。”
她心想自己上一次这么尴尬还是工作时被调入一个以内斗闻名的部门,在自己的欢迎会上眼睁睁看着两位同事拍桌子对骂。
她索性道:“咖啡你喜欢酸的还是苦的?”
好直白的描述,赵旭宁连夜恶补的深烘浅烘没派上用场,他坐在吧台边道:“苦的。”
又掏出手机要扫码。
且不提都是不在菜单上的东西,就说宋知音也不想收钱。
她道:“我请客。”
请客,那是不是得有来有回?
赵旭宁本来该大方说一句“下次我请你”,却没能做到,他只是道:“谢谢。”
宋知音的脚趾都拧起来,取豆子的时候说:“如静好一点了吗?”
简直是活泼开朗,一早上发百八十条消息。
赵旭宁有时候觉得自己跟妹妹应该出自不同父母才对,他道:“她在家吃炸鸡翅。”
听上去很不错,宋知音轻轻笑出声,那点快乐转瞬即逝,只余些毫挂在嘴角。
赵旭宁心想开场还算不错,起码她看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