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姑却不急,从我这里要了一支烟点上说:“小娃娃性子急,我还有事儿没说呢?”
章爽又不傻,自然知道五姑想说什么,见五姑不依不饶的样子,只能耐着性子示意五姑继续说。
“我很好奇,你们跑塘沽去干什么?”五姑幽幽的开口说:“方便说说吗?”
章爽显然是早有准备,面对五姑的提问说:“这个事儿我还真不清楚,您问问老孙吧。”
这很明显是把球踢给了孙大棒子,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去做一些下作的事情的,虽然他们都是一丘之貉,如不是什么好鸟,但这种“扛雷”的事情还是交给手下比较好。
孙大棒子接过话头,略带委屈的说:“姑奶奶,许您去塘沽,怎么就不许我去呢?这也没道理啊?”
我在下面使劲锤了一下大腿,老棺材瓢子肯定早就想好了对策,这话说的也什么问题,你问我去干嘛?我还想问问你们干什么呢?
五姑不以为意,“哦”了一声,直接回复说:“我们去缚灵,你呢?”
孙大棒子很显然没想到五姑这么直接,顿了几次才说:“我们过去有事。”
“什么事?”五姑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击要害的问。
孙大棒子摸了摸脖子上的珠子,说:“有事主托我帮忙超度一下亲人?”
老棺材瓢子在五姑凌厉的攻势之下,早就心虚了,傻子都看得出来老东西在撒谎。
“都是成了精的狐狸,跟姑奶奶讲聊斋?”五姑冷笑了一声说:“我不管你们去干什么,塘沽抓的所有灵交给我,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要不然恐怕你得罪的就不是姑奶奶一个人了。”说罢,用眼睛瞟了瞟身边的瞎伯。
孙大棒子用不易察觉的眼神看了看章爽,章爽一副笑面虎的样子盯着我们这边,完全没理会孙大棒子的求助,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
见对面没什么回应,瞎伯结果话语权,咂咂嘴说:“你们悬壶教可不地道,连我这个瞎子的灵都抓,这不是欺负残疾人吗?求两位行行好,把灵还给我吧?”说完之后,还做了个抱拳礼,十分真挚的样子。
瞎伯说完之后,双方就这样相互对视着,现在已经进入最焦灼的状态,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现在大家也算是“明牌”了,相互也都知道知道底细,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的。
孙大棒子带着手下出来缚灵,肯定是章爽授意,而他们抓这些灵绝对是有用处,不然也不用兴师动众的从北京跑到天津。而我们这边,我担心姥爷是否在他们手中,瞎伯则急于要回手中的三个给自己帮忙的灵体。
僵持了一阵子,铁叔终于耐不住性子说:“你们到底给不给?”
见铁叔面色不善,孙大棒子又看向了章爽,章爽伸出一根手指挠了挠脸颊。
就这一个动作,孙大棒子瞬间跟打了鸡血似的,之前那副奴才相荡然无存,这条老狗也终于呲牙准备咬人,这个架势颇有当年在水晶宫威胁五姑的感觉。
我把花梨椅子往前拉了一把说:“我要不给呢?你当我们悬壶教好欺负?五姑说两句也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瞎子和一个小辈说话了?坐好了听着!”
山子这下真坐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说:“章鱼丸、罗锅,你俩是想找挨揍是吧?跟山爷练练吗?”
章爽一脸邪笑,也没在意山子给他取的新名字,双手一摊,示意没有他的事情,有事跟孙大棒子说。
五姑轻声说了句“坐下”,山子这才气哼哼的坐回到位子上。
我是真佩服我们家山爷的勇气,上次在水晶宫被人家抓肩带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这才几年,居然又叫嚣要揍人家,也不知道他是无畏呢?还是记吃不记打!
瞎伯拍了一下铁叔,说了句“没规矩”之后,这才笑眯眯的对着孙大棒子说:“别跟晚辈一般见识,老哥求求你,把灵还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