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这货办事还是十分靠谱的,第二天早早就在楼下等待,随后我们和五姑一起赶赴各位师傅下榻的宾馆,然后直奔塘沽而去。
为了安全起见,事故发生后,以爆炸中心为基准,附近几公里范围都被封闭起来,直到最近才慢慢的开放。
一路上,山子尽职尽责的当着司机,五姑自上车后就窝在最后一排补觉,我则坐在赵伯的旁边,听他和身边几个同行聊天。
瞎伯还是带着一副如墨般的眼睛,使劲抬着额头,装盲的技术给150分毫不过分。他十分严肃的对赵伯说:“赵老四,我给你算一卦怎么样?不要钱!”
“当着后生你有点正经,老瞎子。”赵伯没好气的回应说:“说了一百遍了,我叫赵老三,丫别总随便给我改名字。”
“易经上说,三生万物,你也不怕取这么大名字折了寿。”瞎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我给你改个名字,算半价怎么样?”
我咂嘴偷笑,“三生万物”不是出自《道德经》吗?什么时候变成《易经》了?我再次觉得,瞎伯算命的水平基本等于零,也不知他为什么如此热衷于给人算卦?
也没人愿意拆穿他,大家都看热闹般的看着我们这边,更具体的说是看着瞎伯。
赵伯没搭理他,扭身看向窗外。瞎伯见忽悠赵伯不成,又拿起明杖捅咕了一下旁边的人,继续推销自己付费算命的生意。
坐在过道另外一侧的是一位年轻人,见瞎伯叫他,他毕恭毕敬的问有什么事情?
瞎伯说这个青年婚姻运势不好,如果有需要他可以帮忙具体推算一下。谁知这青年当即就要哭出声了,一副敢怒不敢言的说:“瞎伯,您给我算过三次了,每次说的都不一样。您老省省吧!”
瞎伯“哦”了一声,想了半天问:“那你给我钱了吗?”
那青年求助般的拽了拽身边的老太太:“师父,瞎伯又要给我算命。”
那老太眼神不善的看着瞎伯说:“简瞎子,你少骗我们家孩子钱,我们算不起。”
瞎伯无奈的摇摇头,居然感慨了起来:“凡夫俗子,不明大道,罢了罢了。”
身边几个与他相熟的师傅一阵的起哄,嫌弃他太能拽文。
到最后,瞎伯见也没人买账,将明杖搂在怀中,不再说话。
进入塘沽地面,还不到早上九点,街道上人流穿梭,人们在经历了大事故之后依旧为自己的事情忙碌着,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靠近事故区附近时,山子将停慢慢停在车位,并示意我要步行进入。我轻轻的叫醒五姑,并告诉她事故区域禁止行车。五姑使劲眨了几下眼,清醒了一下说:“走!”
众人见已经抵达目的地,纷纷背好自己的袋子下车,伸展筋骨,吸烟解乏。有几位师傅也开始在附近寻找快餐店,打算开闸放水。
事故区域呈半开放状态,机动车禁止通行,行人可以通过彩钢板围挡旁边开出的小门进入,放眼望去尽是爆炸留下的残垣断壁以及满目疮痍之景。
我的心中不由得泛起了酸楚,愣愣的盯着姥爷家所在方向出神,尽管强忍泪水,最后还是哭了出来。
山子将一支烟点燃,塞进了我的嘴里,死死搂着我的肩膀说:“别想了,一会进去给姥爷磕头去。”
我抹了把泪,点头称是。
回想我和山子刚刚学会开车不久,正是“车瘾”严重的时候,我俩经常把车钥匙偷出来,然后一人开一段,一直来到姥爷家。那时姥姥还在世,见我俩来了总是会忙着出去买排骨,炖上一大锅让我俩吃饱了再回家。
当时胆子大得很,经常会把姥姥、姥爷请到车上,带着他们沿着中央大道兜风,车很差,感觉却很好。两位老人见我们居然都能开车带着他们到处跑了,都忍不住感慨我们长大了,不能当小娃娃看待了。
刚刚毕业的时候,山子因为惹了祸,由于些特殊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