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听完全过程的游笙兰似乎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和否定中,朱翊镜突然蹦出来一句让她瞬间回神的话:
“记账的事情先不用急,笙兰我挺喜欢的,母皇干脆给我和她赐婚吧!”
“噗咳咳咳!”
康宁女帝还没什么表示呢,游笙兰已经失态了:
“陛下!这是殿下的戏言而已,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再说罪臣现在还兼着大同总兵的职务,怎么可以嫁给殿下?!”
“……你先冷静一下,朕也没有答应这小子。”
伸手示意游笙兰不要着急,康宁女帝看着朱翊镜,只想给他额头再来一下:
“小兔崽子,说什么胡话呢?先不提你俩刚刚见面一天,就算是一见钟情,你也得让笙兰同意再说。更何况,你一个京城的皇子,和边关的总兵交好,是想吓死你大哥吗?
你是不是忘了,上次自己没事干去国子监转悠一圈,把祭酒他们吓得老泪纵横不说,就连老大手底下的人也都自发上疏,请求好好管束你,你要是还想在外面玩儿,那就别想着乱做事情!”
“是,母皇。”
悻悻地拱手应承下来,朱翊镜心中却有些遗憾。
今年本来自己是想去看看在国子监当翰林的著名人物,日后被称为大明最后一个宰相,成功改革了官场疑难问题的超级政治家,张居正张太岳。
然而跑过去一看才发现,张居正已经请假回家乡江陵了,朱翊镜当时别提多郁闷了。
不过这事儿也得怪朱翊镜自己,张居正的确在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因病请假离开京师来到故乡江陵。
正史中,张居正因为不愿与严嵩等人在一个朝中供职,休假了整整三年,在这三年中,他开始游山玩水,游览了许多名胜古迹,使他发现了新的问题。
他在《荆州府题名记》中说:“田赋不均,贫民失业,民苦于兼并。”这一切不禁使他侧然心动,责任感让他重返政坛。
不过目前康宁女帝治理下,官员们虽然该贪还是贪,但总不至于像嘉靖时期的严党一样贪污到能把赃物列本书出来,张居正应该就是单纯的生病,然后趁机回乡看看。
(据统计,从严嵩家抄出了黄金三万余两,白银三百万两,名人书画奇珍异宝不计其数,光抄家就抄了一个多月,连抄家的财物清单都被整理成书,后来还公开刊印出版,取名《天水冰山录》,成为了清代的畅销书。)
至于要呆多久才会回来,朱翊镜自己心里也说不准。
于是带着这种说不清的遗憾,朱翊镜闭上嘴,打定心思不再烦扰康宁女帝。
只是他自己闭嘴了,康宁女帝却没放过他:
“对了,正好你二哥一个星期后要举办辞旧迎新的才子大会,你到时候去一趟,露个脸。毕竟举办这么多年了,老大那个家伙都没有缺席过,你却一次都不出现,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蠢物呢。”
朱翊镜闻言顿遭五雷轰顶般张大嘴巴,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不是,母皇,您别难为我,我屁都不懂的蠢人去到这种神仙聚集的大会上干什么?表演耍猴吗?我当猴,然后他们耍我?”
“怎么?”
斜眼瞅着朱翊镜,康宁女帝心中无比畅快:
“老大每次去还能弄出来一两首尚可的诗来,你一个整天说自己比他聪明的人,总不至于一首拿得出来的诗都没有吧?”
“有是肯定有的,还是一些传世经典,只是……”
看了下惊讶之后回归漠不关心的游笙兰,朱翊镜犹豫一下还是凑到康宁女帝的耳畔低声说道:
“儿臣的情况母皇也是知道的,这些传世经典毕竟是百年后的大才著作,让我说出来,当一个文抄公会显得很掉价。”
听朱翊镜这么说,康宁女帝沉吟片刻,也是觉得有些可惜:
“的确,要是这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