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想一想道:“可能我自小就不听话吧,母亲早已习惯,而裴家原先住我家隔壁,裴大伯裴伯母多少也是了解的。”
姜怡呆住。
原是这么回事!
如此说来,她的父母有所不满,是因为一直以来她都太听话了吗?努力学琴棋书画,努力做个贤德的才女,从不让父母失望。
现在她一点点的挑剔,父母就开始嫌弃了,想让她早些嫁出去。
姜怡未免委屈,暗暗叹气。
青枝忽然道:“姜姑娘似乎对我很好奇呢。”之前见到她,还总相劝,叫她不要织锦。
姜怡的脸孔更热了:“我们家与裴家走得近,我一早就知你身份。见你来京城后,还以为很快就要来贺喜的,谁知……我着实想不明白,你为何不嫁裴公子。”这个疑问已经盘旋在她心头许久,一直没有找到答案。
然而青枝也不会告知。
她刚才说那么多已经对姜怡很是大方,可姜怡还不知足,既如此,礼尚往来,青枝道:“姜姑娘,我跟裴连瑛定亲,京城的人都知道吗,包括天子?”
冷不丁的询问,姜怡愣了一下,而后道:“有意打探的定然都知了,至于天子,我听兄长说,天子有次早朝时打趣过两位臣子,让他们不要为争东床快婿丢了官员的体面,这东床快婿,就是指裴公子,所以天子应该也知裴公子已经定亲。”
外面忽然传来周茹的声音:“青枝,潘掌柜派人来恭贺了。”
青枝急忙出去,她怕潘济美心思没断。
来人是脂粉铺的伙计,提着一篮子鲜花瓜果:“是我们掌柜一点心意,望您店铺生意兴旺,财源滚滚。东西不值钱,请陈掌柜收下吧。”
真的是寻常之物,而且潘济美也没有露面,青枝心想,理县的事儿还是潘济美告知的,如今二人都在西街开店,将来或许还有生意来往,何必做绝?
潘济美应该也是聪明人,不然就不会送这些了,青枝欣然一笑:“替我多谢你家掌柜。”
伙计作了个揖告辞。
回去后他把话带给潘济美,潘济美站在自家店门口望着锦缎铺的方向,心头苦涩难以言喻。
但也没有办法了,青枝虽然年纪不大,心性却极坚韧,不然裴连瑛也不会到现在都娶不上,这样难以打动的人,他何德何能?
只求往后青枝不避着他,他也能跟裴家保持好关系,这样便足够了。
潘济美长叹口气。
姜家在开张之日来恭贺也是看裴家的面子,见时辰已晚,姜夫人带着女儿告辞。
“陈太太不知怎么想的,竟然真的让陈姑娘开锦缎铺。”姜夫人忍不住在马车上说道,“她刚才还招待男客,裴夫人竟能容忍,换做是我,这儿媳我铁定不要了。”
姜怡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哪里知。”青枝不肯告诉她不嫁的理由,她着实不解。
“错就错在定亲了,定错人家。”姜夫人看着女儿,“阿怡,我跟你爹绝不会犯这等错,给你选的夫婿定是最好的。”
姜怡心头咯噔一声:“娘看中谁了?”
“周公子啊,吏部侍郎家的三公子,你不是也挺满意吗?”姜夫人轻抚着女儿的发髻,“阿怡啊,听为娘的别再犹豫了,好夫婿抢手,你再耽搁几日,指不定就跟别家定亲了。”
她只是觉得条件不错,周公子家世,才学都算上乘,但样貌不合心意,性子高傲,眼神也令人不适,她第一眼就不喜欢。
“娘能不能再让女儿挑一挑?京城那么多公子,女儿才看了几个?”
姜夫人脸色微沉:“阿怡,你都挑了一年多了。别忘了,你是女儿家,倘若京城的年轻男儿都被你相过,别人会怎么说你?你不要名声了吗?你听为娘的话,为娘不会害你,这周家,我打听多次,早帮你把了关,你嫁去周家不会受委屈。”
说是一年多,其实她也没看过几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