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胭被副导演叫了过去,嘘寒问暖了几句,就让放她提前回去了。
秦胭原本还有一场戏,自以为伤的也不重,而且后面也不是打戏了,所以想要坚持拍完。副导演劝了两句,见她坚持,最后只能同意。
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三人匆匆赶回酒店。
入秋之后,虽然白天还是烈日当空,但是晚上的温度降了不少,夜风透过半降的车窗灌进来,秦胭的身体忍不住瑟缩一下,随即抬手升起车窗。
就是这一抬手,肩胛骨像是忽然被扎了一针似的一阵刺痛,并不尖锐剧烈,更像是骨头里面在痛一样,叫人难以忽视。
秦胭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眉头拧紧。
不料却惹来苏子澄的关心,“怎么了?是不是难受了?哪里不舒服?”
苏子澄慌慌张张地拉过她的手就要检查她的背后,秦胭连忙呼痛,“别别别……别拽我的手!”
苏子澄吓得脸色一白,连忙松手,“怎么了?手也痛了?”
正在开车的陈茉闻言,回头看了一眼,皱眉提议,“要不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院吧,拍个片子看看?”
苏子澄忙不迭地点头附议,“对对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拍个片子,没事的话当然是皆大欢喜,有事也不会耽误治疗,你说是吧?”
秦胭犹豫了一会儿,但架不住两人一顿劝,一行人还是调转车头去了医院,挂了个急诊,拍了片子。
结果显示骨头没事,只是软组织挫伤,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拎着乱七八糟的外用药回酒店。
秦胭拍了一天戏,早就已经累的不行了,但是背上的伤,又让她痛的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只能勉强趴着躺在床上。
这个姿势非常不舒服,压的她心脏疼,呼吸也有点不畅快,但是还是耐不住疲倦,渐渐睡了过去。
她做了个梦,梦见了沈括,虽然看不清脸,但她知道那是沈括,却又不像是她记忆力的沈括——
幽暗封闭的房间内,男人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赤着脚坐在地上,脚边是七零八落的空酒瓶。
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沈括——
在她的印象里,沈括是冷静的、睿智的、意气风发的。即便出身不好,也丝毫不能掩盖其光芒,是她心中的最最厉害的存在,在他面前,好像什么事都不是问题,什么问题都能解决。
她从来没有看过这样颓唐、灰败的沈括。
只是一眼,就让她忍不住心疼,想要向前抱住他,安慰他,却在她刚刚碰到他的一瞬间,沈括突然发力掐住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会有个孩子,孩子到底是谁的。
秦胭难受的直流眼泪,想解释臻臻是他们的孩子,却因为脖子被掐住,根本说不出任何话,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在眼前一黑的同时,她的身体突然失去重心,像是从万丈高楼坠落一般。
幸好在落地的前一秒,秦胭忽然从睡梦中惊醒,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才过去半个小时。
身体很累很疲惫,但是大脑已经受到刺激清醒过来,脑海里浮现梦里沈括的样子,秦胭忽然很想再回京城一趟,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沈括——
不是通过沈括的调查,也不是从别的什么人嘴里得知。她的事,臻臻的事,应该由她自己一字一句的、亲口告诉沈括。
这次的事,她应该已经叫沈括失望了,臻臻的事,她不想再有让他失望。
打定主意,秦胭拿起手机就买了高铁票,买的是早上七点半的高铁,离现在还有一个多小时,够她赶到高铁站了。
她没有叫醒苏子澄和陈茉,只给他们发了微信,一个人悄悄回了京城。
时间仿佛被拉长,三个小时的车程变得漫长无比,秦胭盯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恨不得时间能再快点,恨不得立马就能找到沈括的面前。
这股子冲动一直支持着她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