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括挑了挑眉,不疾不徐地开口,“我今天晚上还有点事,没办法过去了,我挑一件礼物你帮我带过去,替我跟老师说一声抱歉,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余诗秋伸手拉住他,“可是……今天是我爸妈结婚三十周年,虽然我妈也不想太高调,但是我爸还是不想委屈了她,于是就打算举办一场家宴。“
“受邀的都是一些比较亲近的人,到时候一些师兄师姐也都会过来,你不过来的话,妈妈可能会伤心……”
毕竟因为沈括的家庭原因,余夫人对沈括总是格外关照的。
而且,余家作为京城有名的书香世家,余教授夫妇从业多年,更是桃李满天下,他的得意门生,不说混的有多好,但也不会比沈括差到哪里去。
所以,今天晚上与其说是家宴,不如说是一场人脉交流会,还是高端局。
而沈括作为余教授的得意门生之一,受余教授照抚颇多,这时候要是不出席,就是不给他们面子,让他们下不来台。
沈括垂了垂眸子,薄唇微掀,“好,我知道了。”
“陈助理,去我家里一趟,拿一套新衣服过来,还有上次拍卖会拍下的那件书法,也一起带过来。”
陈助理微微颔首,“好的,沈总。”
——
华灯初上。
一辆接着一辆的豪车陆陆续续驶进小区,向来低调的余家今天格外的热闹。
七点多的时候,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停在余家附近,陈助理率先下车为沈括拉开车门——
沈括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衬得越发他斯文俊隼,仪表堂堂。
沈括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去,碰见几个听过名字但从未见过的人,简单打过招呼就直奔二楼,正好碰见要下楼的余诗秋。
今晚的主角虽然不是余诗秋,但身为主角的独生女儿,也不能丟了脸面。
不似一贯的精致干练,今天的余诗秋挑了身身纯白色露肩长裙,没有过多的修饰,反而衬得她整个人气质淡雅,宛如一枝散发着清香的玉兰花。
“诗秋,今天很漂亮。”
沈括轻声夸了句,余诗秋脸上立马绽开一抹浅笑,“谢谢师兄。你是要去找我爸妈吧?要我带你过去吗?”
沈括扫了眼跟在余诗秋身后的年轻男人,抿唇道,“不用了,你有事就先去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余诗秋今年已经二十七岁,余教授夫妇不是不着急的,今天这场家宴说是为余夫人举行的,过来的却大部分都是青年才俊……真是不得不感叹一句——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好吧,那我过会儿来找你,我爸妈在二楼最右边的房间里。”
“好。”
告别了余诗秋,沈括径直去了她说的房间,余教授夫妇果然在那里,除了他们,房间里还站着三个人,算是大沈括几届的师兄了。
有一个沈括还认识,是个常年奔走于公益案件,为弱势群体发声的名人。
余教授一一向沈括介绍之后,又为他们介绍了沈括,几人各怀心思地寒暄一番之后,就各自送上自己的贺礼——
其中一人送了一套茶具,还有一人送了一个玉镯,那位名人则送了一张字画,是当代著名书画家的画作。
几人连连称赞,然后便看向沈括,“不过我们这些小律师自然没办法跟沈师弟比,不知道沈师弟送的是什么珍宝,能否让我们也开开眼。”
沈括笑的谦虚,“礼物重在心意,不论贵贱,都不过是为了博老师师母一个开心罢了。”
“沈师弟开玩笑了,谁不知道你在律界的名声呢?你见多识广,送的东西跟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自然也不是一个档次。”
沈括笑着摇摇头,最后耐不住那俩人一唱一和,还是让陈助理将东西送进来,展开一看,是一幅出自名家的狂草,其笔法瘦劲,灵动自然,瞬息万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