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甜望着他点头，退在一旁坐下。
趁这个空隙，陆离将文件夹往她面前递，她刚伸出双手要接过来，裤兜里便响起了电话铃声，她低头瞥了眼随即顺手挂掉，朝他抱歉一笑，“不好意思。”
陆离也没太在意，“看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好。”
苏清甜应了声，便将桌上的文件打开来，其实不看她也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只是“雇佣”两个字，格外地刺目，她下意识眨了下眼睛，这才快速往后面翻，恨不能不走这形式，直接到最后一页，签下自己的大名，然后一切又恢复原样。
自欺欺人，她想，这自欺欺人的戏码，也轮不到她来做。
“我没有什么想补充的，就照这上面的意思来吧，有笔吗？”
陆离丢了支钢笔给她，“签完字我会让人将钱打给你。”
苏清甜点点头，握着那支笔，只觉得太重了些，笔尖刚与那苍白的纸面接触，铃声便再次响了起来，似乎是找到借口，苏清甜搁下笔，带着渴求的眼神望向陆离，“那个，我先接个电话，可以吗？”
陆离看了她一眼便收回视线，落在那白纸黑字上，他没说话，自然是不同意的意思。
再次挂断电话，苏清甜再次握住那笔，上面残留的温度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她贪恋地握得更紧了些，早签亦或是晚签，这件事都已经成了无可更改的既定事实，她劝自己宽心，却还是视死如归般地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黑色的划痕有些深，白纸上注定留下抹不掉的痕迹。
她笔刚落下，陆离本想嘲讽几句，却未曾想有人的速度竟然快过他，那该死的如催魂夺命般铃声再次想了起来，本来就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苏清甜，被这刺耳的声音拉回神，她眨了好几下眼睛，对陆离说：“那陆先生，我先出去接个电话好吗？”
陆离嗯了声却没看她，只是狐疑为什么会有电话几次三番地找她，总该不会是她已经有了什么男朋友……思及此，他忽地烦闷起来，就算有又如何，她自己都不属于她自己了，还能属于别的男人吗？
她只能属于他，她的自由是他的，她的时间也是他的，她的爱……她的爱呢？她的爱又属于谁？
他的神色更凝重了，呵，属于谁又有什么关系，她就算有那想法也没那能力再去爱一次。
苏清甜很快踱着步子出来，又怕陆离等会儿叫她，她也没敢走太远，就在楼梯口处接了电话。
“怎么了？”
这边她话音刚落，就听得对方的怒吼声，“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是不是想躲我？！”
苏清甜皱着眉头将手机放远了些，冷静地开口：“我现在不是接了？”
本来那边就催得紧，这时候又听苏清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林鑫更加生气了，“你现在是什么态度？我今天一直都在等你给我转钱，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堵在我家门口，我连家都回不了了？！”
苏清甜想了想，她要是和陆离提要出去，他肯定是不会肯的，于是回复林鑫说：“那你今天别回去了，我明天转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