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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窖(2 / 3)

江星阔盯着一截还算完好的小腿看了看,推算出素攀应该是几个死者里个头最高的,可伤痕的走势却相差无几,似乎有些不对。

他想来想去,总觉得还是与戏班脱不了干系。

泉九进冰窖弄了些半融的冰块水,泼到地上几头死猪身上,看着他们好像鱼儿上了岸,相继蹦跶起来,乐得哈哈大笑。

“泉九!你他娘的找死!”

骂都还没骂痛快,就见那冰窖里走出个大靠山来。

“我说这个小子今天怎么敢一挑多!”打头的徐方暗自道。

“酒醒了?”一句便拿捏了要害。

那几人虽是满脸气愤,但被江星阔收拾怕了,终究没吐出一句不敬之语,拱了拱手,怒冲冲的走了。

这事够泉九乐呵一天了,一扭脸,江星阔却是一脸若有所思,低声吩咐了他几句。

泉九有些不解,还是立刻照办。

岑开致得知公孙三娘不日就要出狱,又拎着几道酒菜来看她。

酥炸溪鱼,芝麻糖鱼丝,还有酱茄子和一盅祛湿茯苓药酒。

公孙三娘是高兴,但戏班里的人埋怨她招惹来了晦气,不肯再接纳她,出狱了也没地方落脚,便又高兴不到哪去。

“你若肯,我倒是有一份活计给你。”

岑开致来时心里就有过这个念头,此时提出来恰好。

她正要说下去,就见泉九拖了个人犯进来,蓬头垢面,满身血衣,说就是杀了几个蕃商的凶手。

“可惜了。”公孙三娘叹道,人死如灯灭,追忆也枉然。

岑开致见她伤感,就重提话头。

“我需得外送的买卖一天不过七八回,主顾都在近旁,不劳累。但胡娘子有几个固定的大主顾,每日都要她送粥去布施的,不过胡娘子是个大方的,也不会亏待你。而且她年轻守寡,街面上的跑腿帮闲总喜欢嘴上占她便宜,人少时还动手动脚的,胡娘子没法子才忍了。你若肯帮着每日送餐食,她定然愿意的。”

公孙三娘很是心动,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你给工钱,还包吃住,岂不太亏了。”

“你想得美,闲时还要帮我做些杂货的。”岑开致故意打趣道:“钱阿姥年岁大了,重活我也不太想她做,免得伤了,更是麻烦。”

两人这就说定了,公孙三娘心头大石落定,嚼起溪鱼来,只觉得松香脆嫩,鱼头的口感最佳,极脆。

芝麻糖鱼丝是咸甜口的,公孙三娘初吃不惯,嚼了两下,品出味来,比酥炸溪鱼还要勾人酒瘾。

“每日能吃到你的手艺,工钱我也不要了。”

戏班的人困在里边的牢狱里,断断续续的听见两人的对话。

一个叫幺鸡的瘦巴男人嫉妒公孙三娘总得贵人相遇,拿块石子砸地泄愤,却不料石子落地,溅到相邻牢房去了。

那人动了动,从蓬乱遮面的头发下,隐隐露出一双眼睛,盯在幺鸡身上。

他进来时,幺鸡刻意挪远了,此时却又踱近了几步。

“喂,那五个蕃商都是你杀的?”

那人没动弹,半晌才道:“是四个。”

幺鸡扯着根稻草的手一顿,又扣了扣牙,“不会吧。不是五个吗?”

“五个就五个吧。”那人也无所谓。

幺鸡越发好奇,蹲在他身边,隔着栅栏又问,“不是你杀的,你也认?”

“这些蕃种,多少人盼他死,他死了我还有赚头,余些钱给老娘,正好。”

“不是,杀人怎么赚钱,有人买你杀人?”

“与那蕃种相好的贱妇我也玩过,她知晓我好杀蕃种,求我杀,不知是那个傻子代劳了,我倒白得了一匣子珠玉。”

幺鸡听得胸膛起伏,心上尚存疑窦,道:“那暹罗鬼不是还没成亲吗?就给了那娘们那么多身家?不是说,蕃人死了,就连过门的妻子都没得分吗?那没过门,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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