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粉饰,有因有果,我自己问心无愧。且说,还要谢谢大人。”
荆方连连摆手,短暂的一个笑也令人如沐春风,道:“我只是递个消息,并没费什么力气。”
倒不是贪功之人。
钱阿姥见岑开致眼圈通红,声音喑哑,道:“岑娘子回去歇歇吧。老奴还撑得住。”
岑开致刚从牢狱中出来,本就体虚,再熬了一夜,比钱阿姥还不如。
她强撑着困倦买了些山珍药材和一只肉鸽,烫毛斩块,留下一点星星炭火来煨鸽汤,这才蜷在躺竹椅上疲乏地睡去。
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小小的天井兜不住浓郁的鸽汤香气。
岑开致在醺然中醒来,吃了这一钵子的药膳,这才觉得恢复了大半的精气神。
邻人得知刘吉和馥娘身故,纷纷来吊唁帮忙。
阿囡坐在秋千架上,懵懂的看着那些对她投来怜悯目光的婶婆们,困惑的看着院中渐渐变白。
岑开致刚到门边,就见着邻家妇人鱼贯而出。院里,荆方和江星阔面对而立,气氛有些诡异。
“知道这案子是大理寺来查,嘉娘托我问你好。”
荆方已经算高个,却还是矮了江星阔半个头,被他睨着,也是不卑不亢,笑容温和。
“你这厮故意的吧!?”泉九若是一只斗鸡,此刻怕是后颈的毛都要立起来了。
“也问她安。”江星阔倒是平静,用刀鞘给了泉九一屁股。
泉九撇撇嘴,默默挪到秋千架旁,从怀里摸出一匣蜜煎果子递给阿囡。
果子是什锦的,蜜金桔、蜜木瓜、蜜林檎,零零总总有七八种,以他的月钱来说,不便宜。
“嘉娘是谁?”岑开致好奇的问。
泉九正逗阿囡笑,随口道:“大人前头那位夫人,眼珠子还不如捐给北街口的算命瞎子,居然嫁给荆方了。”
他答了才发现是岑开致发问,怒道:“嘿!你还真是爱打听不要命啊!”
荆方一身绿袍,身姿如竹,岑开致托着下巴瞧,道:“荆大人看起来还不错。”
虽知那两人听不见自己说话,可江星阔恰好瞥来一眼,倒像是洞察了。
“不错个屁,”似乎是有点没底气,泉九的声音矮了几分,“他爹是金国回来的归化人。”
“哪又如何,到底是有心报国的汉人。”
岑开致这话本无意,但一出口,也觉察到了不妥。
泉九果然以为她在暗讽江星阔,气得鼻子都大了,呼呼的喷着气,道:“你们娘们就是看张脸,不识货!我就饶你这一回,再犯在我手里,别怪小爷打女人!”
他说得狠,见阿囡害怕的看着他,又别扭的做了个鬼脸。
岑开致虽不是有心的,但毕竟是失言了,只好老实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