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她这一下午,就看来来往往的人的穿着。
那些年轻的学生,和刚工作的女人十分时髦,穿的也好看。有那种珍珠耳环,下面就坠着布条的,有假领子,连头上扎的头花,看着都很新颖。
周芷青上学时就是个最会举一反三的,光是这样看下来一圈,心里就有了不少的想法。
左右摆个摊,就算卖不出去,带回乡下就说城里都带这个,也不愁卖。再不济,人家卖一块,她卖八毛。
薄利多销。
只要生意做起来,就算不得已回村里,爹妈看她能赚钱了,应该也不急着把她嫁出去了。
看见希望了,周芷青状态都好了不少,将手里仅存的票子一张一张,一枚一枚的反复数了几次,手握着一份安心,这才安心睡下。
朦朦胧胧间,好像飘在水上一沉一浮。
周芷青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梦见自己去买了材料,熬大夜做了整整一天。
可摆摊没赚钱,还被没收了摊子。
从此以后诸事不顺,学人家倒卖。却被当做投机倒把抓起来。放出来后回乡开作坊,却有人自称吃坏了,讹的她变卖工具。
去集邮,被坑的欠了一大笔债。被人拉去借钱炒股,最后却血本无归,负债累累。
大雪天被父母抢走了手里最后一点值钱东西,驱逐抛弃,活活冻死在接头。
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梦中的周芷青像是一个旁观者,快速略过了悲惨的一生,随后定格在面色铁青活活冻死的那一刻。
胸襟一凉,低眸瞧见衣服上一滴水渍。
原来她会是这样的结局。
忽然间一切回溯。
周芷青这次看的个更加清楚。
她摆摊被没收,却有另一个女孩低价从保安手里买走了她熬夜做的东西。她倒卖被抓,在一场争议中被定性无辜,紧接着那个女孩就接着这份东风,靠着倒卖赚了一大笔钱。
她被讹变卖作坊工具,那女孩低价买入后,几个月就开了一家小工厂。
她集邮被骗,可邮票抵债后被那女孩买走,转眼女孩就从画册夹缝里找到一张价值连城的邮票,还借此认识了地位超然的大人物。
她去炒股血亏,可那女孩紧接着买走了跟她抛售同等的股票,转眼股票飞涨。
原来,她不过是那个女孩人生的对照,或者说是配角。
她一个不落的替那个人踩了所有可能踩得坑,然后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孩,一步踩着一个她的血脚印,步步高升。
她冻死街头的那一刻,一辆车子驶过。时间定格,小轿车里,女孩笑容羞涩又腼腆。看了一眼旁边开车的坚毅男人,底底的叫了声:
“爸。”
那心一瞬间的绞痛,让周芷青根本注意不到这仅仅是梦境。
只觉得呼吸越来越沉重,周围的一切,都在下坠。
睁开眼睛时,心绞痛的感觉仍在。抚摸着胸口,另一只手摸了下枕头。
湿透了。
起身擦擦满头的汗,眼睛刺的生疼。眯着眼睛出卧室去了共用的卫生间,用冷水激了一把脸,总算清醒过来。
卷曲的碎发贴在额角有些难受。周芷青抬手将头发挑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双眼睛。
一双杏眼,那么有神,又那么明亮。
不像梦中会那样麻木无神。
都梦见了什么?预知的梦吗?
周芷青上过学,所以她不信鬼神。可一想到梦见的事情,又觉得心里发毛。
忙回去,确定钱一分没少。小心的收回衣服里头的口袋。整理一下自己出门。下楼在大厅,才看见时间指针已经到了中午。她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半。
这次是去农贸市场,步行一个多小时,从哄闹的街市里,找到了卖布料的棚户。
跟着人群往里挤,期间遇到了有人顺着她的腰往上探,周芷青手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