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定是假的……”
终于解开,门房自己挣扎着起来,回头看到小丫头抱着小天坐在地上雕塑般一动不动。
门房一边扶着自己酸痛无比的腰一遍担心的说:“丫头你快瞧瞧小天他怎么了,半夜我就听见他哼哼的有点不对劲,早上不哼唧了,我想着是好点了还是睡着……”
话说一半卡在了喉咙里,觉出几分不对劲来。
他看见小丫头惨白的脸上流出泪,怀里的小天一动不动。
门房以为是自己老了看不清楚,又揉了揉眼睛,仔细的盯着看了半天。
小天的脸上已经泛出了青灰色。
早晨的太阳从窗户缝里照进来,给抱着的两个人落了一层浅金色的边。小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热闹的一天开始,而怀里的少年永远看不到了。
门房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小丫头好像是被声音惊醒了一般,缓缓的转过头,脸上的表情又哭又笑,看着门房好像要说些什么话,最终只是抖着唇没发出任何声音。
门外吹起一阵风,裹着花和叶的清香。
小丫头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城墙边上的一处客栈里,唐衣燃倒在床上眯着眼。
她旧伤未愈,这次又添新伤。唐衣燃摸了摸自己的腿骨,又严重了许多。
这家客栈是提前好几天定下的,预备昨晚完成任务今天上午就走。
如今自己的状况怕是不乐观。
唐衣燃一夜未眠。
那几个小偷死了也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重点是府里的那些下人。他们属于无辜者。
唐衣燃想着自己伪装的这段时间,府里下人有勾心斗角的,有拜高踩低的,有混天度日的,也有懵懂不知事的。哪怕是最讨人厌最坏的,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县令一死,县令的本家追究下来,他们都得陪葬。
唐衣燃一闭眼就看见满天的大火和哭嚎的人群。
可这是自己的任务。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杀手。
没有回头路了。
咚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唐衣燃的思绪。
唐衣燃摇摇晃晃的扶着墙过去开了门。
门外闪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白灰色的泡子,略有些圆胖的身材,脸上笑眯眯的,像是一个小号的弥勒佛。
小弥勒佛进门后看到唐衣燃惨白的脸,马上摆出一脸的紧张来,夸张的伸出双手去扶唐衣燃的胳膊:“哎呦,我的小姑奶奶,怎么着,又伤着啦,可得小心着些,这老话说的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呐……”
唐衣燃面无表情的被小弥勒佛搀着坐回了床上。没搭话也没再抬头看。
小弥勒佛像是感受不到唐衣燃的冷漠一般,自顾的絮絮叨叨:“瞧着你这腿是又伤着了,这可不好办,咱们下晌就得去复命,你这个样子走出去都得好久。”边说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下晌时间可不能改,晚了就麻烦大了。”小弥勒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说道:“要不把马给换成马车?”
“不用换。我能骑马。”唐衣燃板着一张脸说。
小弥勒佛啧了一声,放下茶杯站起来,半蹲在唐衣燃边上瞅着她的腿,然后伸出手指头朝唐衣燃伤处戳了一下。
唐衣燃咬住牙忍着没吭声,但冷汗还是不受控的布满了额头。
小弥勒佛又啧啧啧了几声,背着手摇着头坐回了凳子。
“姑奶奶呦,你这是要强个什么。还是马车吧,骑回去你这腿能废了,你的腿要是废了,主子不得扒我一层皮!”小弥勒佛脸上夸张的做出个害怕的表情。
“那现在就走吧。”唐衣燃的声音一板一眼,听不出丝毫起伏。
“好嘞,姑奶奶您腿疼多担待着些啊。”小弥勒佛一口气把茶水喝完,然后起身去扶唐衣燃。
唐衣燃一幅棺材脸,看不出来什么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