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言?”陆安疑惑的问。
“嗯。可以去试试……”老人喃喃道。
阿衍对提到的传言并没有感兴趣。他打量四周问道:“您是自己住吗?”
院子很小,三间正房,一间东屋做了厨房。墙是用泥土里和了草杆砌的最普通的农家泥墙。院子不高,木门有些旧。正房的廊前放着一个大木桶在接流下来的雨水,水流撞得桶壁哗哗响。院子地势东高西低,院里因为雨下太大存着的水顺着墙根的一处排水沟往外流。三人在廊下煮着姜汤烤着火,大狗歪着脑袋看着院子吐舌头,木柴烧的噼噼啪啪声和水开的咕嘟声混在一起,雨水弥漫着土腥气和裹着木头香的热姜味对撞,潮气在火的温度里被烤干,只剩下妥妥帖帖的慰藉。
突然“砰”的一声,有受潮的木柴炸了个小火花,惊得老人收回了思绪。
“我从战场上回来后成了亲,有个儿子。”老人缓缓的说。
“前几年征兵,我那儿子也去了。”
“当年我去打仗,爹娘等到了我活着回来。”
“我媳妇命苦,没等着儿子。前年一场病去了。”
“剩下我一把老骨头。不知等不等得到我儿回来。”
看着老人的皱纹,陆安心里泛上不忍。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在打仗全拼人力的古代,能活下来多少兵真的不可知。
老人缓了缓神:“还没说呢,我姓周。我们村叫土楼村,往南没多远就是铜城。”
“周爷爷,您一定能等到伯伯回来的。”陆安说。“我姓陆,叫陆安,这是小衍,我弟弟。”
阿衍听着陆安的介绍,只是抬头看了看,并没有反驳。
老人回厨房拿了把青菜,洗干净了放在一边。又拿了一个大碗放入面粉加水慢慢调成面糊。用筷子沿着碗沿拨进煮沸的水里。
这是简单版的面鱼儿,或者就叫它面疙瘩汤。
“这里啊,本来是一个大财主的庄子,财主在旁边盖了个土楼,偶尔来监监工。慢慢的提起这里就说土楼那儿,后来就叫习惯了。再后来财主家败了,田被卖给不同的人,这边习惯倒是没改,久而久之,就成土楼村了。”老人一边说一边用长木勺在汤里搅着。
看着面疙瘩熟的差不多了,老人又把青菜放入汤锅里,盖好盖子闷一会。出锅前打了一个鸡蛋进去,趁着热气搅开。
香喷喷的鸡蛋疙瘩汤就好了。
陆安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
老人把汤盛出,说:“盐你们自己加。我口重,吃东西放的多。”
陆安把头埋在碗的热气里,白面和鸡蛋对于普通农家来说,算得上很好的食物了。这个异世界里,陌生人的善意让陆安几乎要落泪。
一定是热气给熏的,陆安想。
吃饱喝足等雨停。
“周爷爷,您之前说传闻,是什么?巧镇的周家为什么会帮我们?”坐在小板凳上的陆安满足的打了个饱嗝。
“哦,这也只是听说。镇子上周家的少奶奶是从南边嫁过来的,听说成亲的时候陪嫁的一坛子好酒不知怎么馊了。有人说是得罪了路上客栈的老板捣的鬼,娘家人去客栈理论,问道哪里得罪了新娘子,又被堵得说不出话。两家都是好面子的人,这事也就被压下来了,不让说。”
“那您是怎么知道的?”
“村东边的老大家的小舅子的儿子的结拜兄弟在周家摆宴时去当过帮工,还得了赏。”
好家伙,这关系可真的远,好事不出门,糗事千里。
陆安能想象能安全回到家时向爹娘转达时的状况,“我逃跑时路上遇到的一个爷爷的同村家的老大的小舅子的儿子的义弟的前东家”……
忒绕口……
“那他们时候就没再对付客栈的人?”阿衍突然说道。
“这我就不太知道了。就算是对付,也得是暗着来。”老人回答。“周家少爷在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