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犯事,只是人各有志罢了。”白三七想起那会儿在太医院的事,虽然发生过种种不愉快,但自己竟十分怀念那段时光。
真是可笑,她明明记得自己当初是死活都不愿意进太医院。
前头一阵骚动,一侍卫朝二人奔来,
“山上一村庄送来了好些患者,张神医请二位速去帮忙。”
两人跟随侍卫迅速走到前头,如心中所想无二,眼前的情景十分不好,山中的村庄老人孩子居多,老的老幼的幼,遇上这么些病简直就是要命。
将新送来的患者分诊救治后天已黑透,白三七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驿站洗漱。
“小姐今日怎么回的这么迟?”
心儿将白三七吃完的晚膳收拾进木托盘里,顺道问了句。
“又来了患者,累了一天了都!”
“啊?又来患者了?难怪隔壁的现在还没回来呢。”
闻言,白三七伸了一半的懒腰顿时止住,“他......还没回来?”
白三七不知道现在心中奇怪的感觉是什么,她也形容不出来,当她躺在床上,明明非常困却合不上眼时,忽然意识自己正在担心张湛蓝的时候,不觉在心里暗叹;她上辈子一定时欠了姓张的一条命!
如此辗转难眠一夜,第二日清晨白三七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给玉熏换药。
玉熏一如之前的躺在了塌上,完全没有一丝要苏醒过来的迹象。
出了院子,白三七将身上的那一身防护摘下,放进早在一旁备着的热水中。
拿过一旁的皂角洗手的时候,竟对那一盆子的清水发起了癔症。
谁曾想到往昔的“太医院小辣椒”就这般悄声的躺着,似乎没有痛苦,却又历经了痛苦。
她知道,玉熏定是爱极了那人。
否则以玉熏的经验,又怎会察觉不出那人拿她制毒?
“又再发什么楞?”
白三七转身看到张湛蓝的一瞬间,便脱口而出,
“你昨夜没回来?”
闻言,张湛蓝轻笑一声,虽然半张脸被包裹的严谨,但是那双桃花眸显示出来的是难掩的疲惫。
“你等了我一晚上?”
张湛蓝的话实在过于暧昧,让正好路过的温大夫一行人纷纷驻足在原地。
“原来二位是......旧识?”温大夫原本想说的是“相好”二字,但想想又觉得相好二字对于他们中原人来说太过于直白,于是便换了个比较文雅的词。
张湛蓝目光一直落在羞红了脸的白三七身上,“不是旧识,是相好。”张湛蓝刚说完,便被白三七狠狠的瞪着,他又继续道;
“只不过,她现在在生我的气。”
一群豪放热情的边疆大夫恍然大悟,一口同声的长“哦”了一声。
“不是!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白三七的否认还没有说全便被其中一个大夫打断。
“你们是不知道,昨天夜里我们都在歇息时,他一个人在此收治了二十多名病患,为的就是让我们好好休息。这么年轻有为又热心肠的男子哪儿找去。白姑娘还是好好珍惜吧!”温大夫意味深长的说完,便跟大伙转身走了。
眼看着大家走了,白三七狠狠的推了张湛蓝的手臂一把,只是这一推,让张湛蓝的闷哼了一声。白三七立即察觉不对劲,
“你怎么了?”
白三七一边问一边将张湛蓝的袖子往上掀开,她的动作很快,张湛蓝还未来得及制止,手臂上的伤口就显露在白三七的眼前。
“怎么伤的?”白三七一激动脸上围着的纱巾就往下掉了一些。张湛蓝轻轻的将她的纱巾往上整理好,又隔着重重纱巾摸着白三七的脸颊。
“昨日夜里被一个病患咬的。”
白三七闻言,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这怪疫说个话都能染上,更何况是直接被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