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湛蓝随后有事忙,送她回来的仍是黎正。
白三七捧着装了月露青膏的小木匣进了府门,正打算将她亲手做的成品给自家祖父和师兄看时,却被管家老何告知,他们二人中午喝酒喝到了刚刚睡着了,让她晚饭一个人吃不用等他们。白三七也乐得清闲,用过饭后捧着小木匣就回了自己的闺房,就着柔和的烛光拿出月露清膏放在手上把玩着。
“小姐这是什么呀?”心儿将手中盛着温水的盆子放下,白三七兴许是看的入迷或是想的入迷,并没有回答心儿。心儿纳闷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将她们家小姐的注意力全部夺去了?
当她凑近看白三七手中的小玩意时,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声;“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不就一罐小小的药膏??而此时,盯着药膏看的白三七幽幽的回了她一句,
“你不懂。”
“......”好吧她确实不懂......
“小姐你今天去哪了?也不带个人,老爷和李太医都担心死了。”
白三七将那罐月露青膏放好,双手托着腮笑的极其灿烂的看着心儿,心儿被看的后背发凉,连忙后退了一步,
“小姐,你,你干嘛这么看着心儿??”
“没。”白三七眯了眯眼,依旧笑着,“我在想啊,我家心儿是什么时候改口叫李公子了。我记得你以前都是喊的李师兄啊?”
“我,我这不是想着不大合适嘛......叫李太医好像,好像又有点疏远的感觉......所以就叫李公子了。”心儿越往下说,脸越后。
啧,这可不是个好的苗头啊!白三七敛了敛脸上过分放肆的笑容,
“李师兄刚被戴了绿帽又退婚的,短时间他肯定不会想感情这方面的事,你要是真的喜欢他可得加把劲了。”
“谁,谁说我喜欢他了!”心儿反应很大,“小姐你别乱说......”
即便心儿极力掩饰着,可她的脸上的表情早已将她的情绪表露,白三七不禁笑着想起了自己。
想起自己在张湛蓝面前是不是也是一样的,将所有情绪都表露在脸上,所以他才这么神的,总是知道她下一秒要说的什么,或是在想的什么。
年初一过后,白三七跟着白术走了几天的亲戚后也就没有出门。一来是外面的天实在是冷,二来是她有点儿想张湛蓝了......
不知道张湛蓝忙完了没有......
是在走亲戚吗?
他怎么不来找她?
白三七托着腮看着窗外簌簌落下的细雪,手中把玩着那罐月露青膏。
......
年初七的天终于放晴,积雪在晨曦下化成了一滩滩的水。白三七到了太医院换上那身医女服时当夜值班的人还没走,见她来跟她打了个招呼又寒暄了几句,白三七草草的应付完,去了院使室旁的小道边上等着张湛蓝出现。
融雪天比下雪天还冷,今天的太阳也像假的似的。白三七在风中立着,冷风吹的她的脸毫无知觉。她忽然想起了今天出门时心儿还让她批件披风的事,要是她今天出门没那么急,记得点把披风带上兴许现在就不会被冷风吹的跟个傻子似了吧......
离当值的时间渐近,白三七首先看到的是徐院使还有白术,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近了院使室。但是她站的位置比较偏,所以两人并没有看到她。过了一会儿,白三七看到了张湛蓝,正想迎上去,看到他身后的人后顿了顿脚转身往回走。
正往院使室走的张湛蓝往西边偏道口看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随后带着身后的人走近了院使室。
白三七没有去李致礼那边,反而去医女室坐着发呆。因为白三七时常在医女室待着,所以其他的医女依旧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没太在意她的存在。直到负责管理医女的关御医待着邓颖儿进来,医女室的众人神情才有了另一番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