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莎盯着面前的锡盘子,就像它上面有一本故事书一样。实际上,那上面除了磕磕碰碰的凹痕、还有餐具的划痕之外,什么都读不出来。
可米莎清楚的知道,盘子里原本装着一块白面包,在那个盘子下面,我还亲手压了五比索和十一个铜角子——即使一个男人出去花天酒地一整天,这些钱也够了!
当时自己可是合计了很久——给太多,怕他一去不回;给的少了,怕他不满意离开。可他并没有带走钱,而是就这么离开了。
当她中午兴冲冲的回来,口袋里塞着从酒馆藏起来的一个苹果和半只烤鸡。她还想着他会如何如何高兴,如何如何的和她“聊天”,可是……骗子!不是没说好午餐前离开的么?不是还没完成交易的内容吗!那根大棒子不还没戳进自己的身体么!竟然就这么可耻的逃掉了?难道你昨天不行我有笑话过你么!
说什么来自遥远的东方……我今天打听了一上午,没有听说码头有任何一艘船从东方来!承认了,你就是个该死的印第安人吧!哪怕你没有纹身、也没有花纹,皮肤养尊处优的跟贵族一样!可是看那根野蛮的棒子,就知道野蛮人什么都野蛮!该死的,我为什么总要提到“棒子”?你走吧!永远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恨恨的用盘子对着钱币拍了几下子!重重的!
“干嘛要砸钱?别放弃治疗啊!”一个调侃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来,一下子让她心里变得暖洋洋的,又心慌慌的,为了刚才似乎被他看见的事情。
米莎跳起来,抢先瞪着眼睛说道:“又说些奇怪的话。你怎么又穿成这个鬼样子!不是为你准备了衣服么?!”她当然知道陆远没有穿弟弟的衣服出门,只是现在需要用争吵来转移注意力,缓解下自己刚刚的尴尬。
没有等陆远回答,米莎就像快乐的蝴蝶一样飘进厨房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端出五六样东西出来,有沙拉、有熏肠、有中午留下的鸡肉、还有奶酪汤和白面包。摆好之后,她美滋滋的从楼上拿出一瓶酒,打算为陆远倒上,嘴里却在不经意的问着,“你中午怎么没有回来吃饭?”
“我去码头上转了转,”陆远随口回答道,他没注意到米莎一瞬间露出了受伤的眼神。
“当当当当”,陆远夸张的配着音,手脚大幅度的比划了一下,手里出现了一红酒。红酒的标签稍微有些模糊,上面印着盾牌的图案,文字都是法文。唯一让这瓶酒变得不凡起来的,就是那翠绿色的匀称玻璃瓶和包着金箔的木塞!
这可是陆远在一个隐秘酒窖里顺手拿到的高档法国酒,尽管不知道好坏,但样子不错。陆远掀开金箔,轻轻的一用力,就把“Ω”形状的软木塞拔了出来,先给米莎倒了一杯酒。
“天啊!上帝啊!快停下来!你这个混蛋!猪!印第安人!”自从他拿出酒瓶来,就一直呆滞的米莎忽然反应过来,她像一头小老虎一样的冲了上去,勇敢的从陆远手上将法国红酒抢了下来。
“啊,真的像宝石一样,是翠绿色的!”陆远对那个瓶子没什么反应,是因为他看过的绿色啤酒瓶无计其数,酒精沙场。可在现在这个时代,尽管玻璃已经普及,可是高档品依旧非常的昂贵。这个酒瓶色泽均匀、制作者的手工同样精湛,是相当高档的玻璃器皿。
“我们怎么喝得起这种东西!”她怒目陆远,心疼的看着自己酒杯里的酒,却不能再倒回去了,那会降低整瓶酒的品质。她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用发抖的小手,给陆远也斟了小半杯酒。“这些你慢慢喝,不许一下喝光!酒鬼……等我回来。”陆远被她变来变去的称呼搞的头大无比。
她拿起头巾包裹好自己,然后抱着法国酒出门去了。陆远慢慢的啜饮着美酒,想着自己的计划,根本没有尝出有什么好味道。可米莎一去就是大半个小时。就在陆远感觉有些担心,想出去寻找一下时,米莎吃力的背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