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团长不出声,普天乐接着说:“法国人修建这条铁路,不知死了多少中国人,尤其是附近的人字桥,真正是一根枕木,一条中国人的命。”普天乐悲伤地说。“南当地势,前高后低,从这里到南当,都是高山峻岭,日本人的机械化很难展开,光靠士兵进攻,南当人不是吃素的,当年的法国人就吃够了南当人的苦头。”团长胸有成竹地说。“不过,我们要赶在日军进入境内前,把所有的交通破坏掉。”团长想到了还没有炸毁的红口大桥,焦急地说。“快!黄昏前必须赶到红口。”团长命令司机。
夕阳下的红口,残阳如血。建桥指挥部,现在成了守军的指挥所。黄团长对张文和钱英着急地喊道:“必须马上炸掉大桥,阻止日军越境。”“普,告诉你的长官,我们的人还没有过境,桥不能炸。”欧仁大使听到黄团长的话,急得说话声音都变了。这时,屋外传来隐隐约约的雷声似的炮声。黄团长推开张文和欧仁,向大桥走去。一行人紧跟在黄团长后面。
残阳里,大批难民涌过桥头,潮水般向中国境内涌来。后面传来阵阵枪声和炮声。“我命令你,配合工兵炸桥!”黄团长对身旁的钱英说。钱英含着眼泪地说:“这是我设计的第一座大桥,通车没到一个月,我就要亲手炸毁她。这就好比做母亲的,要亲自杀了自己初生的婴儿呀,我做不到!”“为了抗战,我们已经做出了巨大的牺牲了,别舍不得你的桥!”黄团长大声喊道。
钱英含泪,与工兵一起驾小舟来到桥墩下,指挥工兵安放好炸药。工兵做好了炸桥的准备。
“黄,我们的人已经过来了。”欧仁看到了鱼贯通过大桥进入中国境内的法国车辆,对黄团长说。黄团长看着潮水般的难民,迟迟下不了炸桥的命令。终于,难民没了,四周一片死寂。突然,枪声大作,已经看到了日军车辆和士兵的身影。黄团长一挥手,工兵按下按钮,大桥在颤抖中轰然倒下。冲到河边的日军,嘎然停止了进攻,无奈地望着滔滔的红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