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鸟灯向市民展出已经半年多了。喜爱文物的常伟因为工作忙,一直没能去看。今天星期天,他本想睡个懒觉,但手机却响个不停。“常副,南疆考古研究所谈所长要去江海市考察新出土的文物,路过我市,想去看看我们的玄鸟灯,点名让你陪同。那边我已经通知文化局了,他们说让朱副局长陪同。”南疆考古研究所所长是常伟的老师,市办让他陪同理所应当。常伟只得起床。他老婆已经上市场买菜回来了,看到他起来,一副要外出的样子,赶紧做了早点端上来。自从常伟当上副市长后,在家吃饭的日子多起来了,偶尔还会陪她上上街。她很高兴常伟升职,倒不是因为丈夫官做大了夫贵妻荣,而是这个家有个家的样子了。
还在睡懒觉的朱丽丽,接到市办公室电话,推开搂着自己的张伟,起床精心打扮了起来。自从常伟当上副市长后,他好像把自己给忘了,又好像还时刻在关心着她。在常副市长的关怀下,现在已经是副局长的她,已经在盯着局长的位子了。“你带着儿子去学钢琴去了,我要去接待省里来的领导。”她打扮完毕,胡乱吃了点早点,临出门时交待丈夫。
谈所长不愧是文物专家。看完了玄鸟灯,他提出了一个问题:“南疆仅在南当发掘出这件带有文字的西周青铜文物。这证明了汉字在西周前就出现在南疆了。但其他地方出土的文物,包括江海出土的大量汉代以前的文物,都没有发现文字。是否说明当时的冶炼技术是掌握了汉字群体的人才掌握呢?”“这个不一定呀老师。江海出土的大量文物上没有汉字,而且青铜器上面的人物动物造型都像土著少数民族。”常伟反驳道。“如果仅是南当这里的冶炼技术是掌握了汉字群体的人,这个就解释得通了,老师。”朱丽丽折衷地说。她也听过谈所长的课,也算谈所长的学生。“如果这盏玄鸟灯是从中原流传过来的,这就好解释了。因为全省就仅一孤品。”谈所长说。“也就是说,现在说南当从西周就开始有色金属矿开采冶炼,还不能定论。”一行人来到休息室,继续议论。“《史记》上春秋时楚国大将庄蹻入滇,在滇池边建立滇国,写得清清楚楚,但因考古没有发现任何庄蹻入滇的证据,现在也不被承认。”谈所长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如果庄蹻是彝族人呢?百夷人。”朱丽丽提了个假设。然后她接着解释:“如果是彝族人,那么南疆的彝族文字就是那个时候入云南的。”“这个不可能。”常伟不支持朱丽丽的观点。“彝族的《指路经》中说,他们‘起昆仑,止朱堤’。我的理解就是他们是从昆仑山出发,到了南疆的乌蒙就不再走了,在这里安家落户了。而庄蹻在春秋入滇前是在百越地,没在大西北。”常伟接着说。“常伟说得是。”谈所长也支持常伟的观点。“我都说了,庄蹻可能是百越人。这样,滇国使用的文字应是彝文。”朱丽丽有点武断地说。“问题是,也没有发现彝文呀。”谈所长不支持朱丽丽的观点。“山东日照发现的文字,与古彝文很相似。有没有这种可能:东夷国被商灭后,残余部落逃亡至西北,被位于昆仑山脚下的没有文字的彝族先民部落所吞并。东夷人中掌握了东夷文的人,将文字传给了还没有文字的彝族先民上层,诸如巫师之类的。彝族先民再沿着红军长征的方向逆向到达了云贵川。彝文就这样来到了云贵川。”常伟说。“常伟这个观点很有讨论的价值。”谈所长赞同地说道。朱丽丽也感觉常伟的观点很有道理。送走了谈所长,两人返回休息室。朱丽丽悄悄对常伟说:“市长大人,赏小女子个光吧。好久没翻小女子的牌了。”“你儿子好吗?好好培养培养他,我看他弹钢琴不错。”常伟没有正面回答朱丽丽,而是提到她儿子。“那是我们的儿子。”朱丽丽伸出手。狠狠掐了常伟手臂一把,说。常伟被朱丽丽掐疼了,揉着手臂小声地说:“你已经是副处级了,再过那么一两年就是正处了。点检点,对你我都有好处。好好教育好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