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月26号,是林平当了新郎官的第一个月。林平下了早班,领了工资,急匆匆地向黄茅村走来。天虽然下着雨,但三四公里路对练过武,干体力活,新婚一月的林平来说不算什么。进了家,林平看到普秀坐在桌子边,边批改作业边抹眼泪。林平看到新婚妻子哭了,还以为自己哪里没做好,赶忙陪着笑脸问妻子:“亲爱的,怎么了?”“我考了第一,居然说我的教龄不够,不给转公办。”原来这次民办老师转公办老师,普秀考了第一,但规定要五年以上的民办老师才能转。“我当什么事呢,不给转就不给转了。别哭了,啊。”林平安慰妻子道。“难道我们农村青年就没出路了?我就这样当一辈子民办老师?”普秀边哭边委屈地对自己丈夫说。“唉,老师是国家编制,国家说了算,我们只能听国家的。”林平打从小基本都是别人安慰他,现在让他安慰别人,一下子不习惯。安慰的话说出去了,也不知对不对,忐忑地看着妻子的脸。“哼!”普秀狠狠地瞪了林平一眼。林平知道自己话没说在点子上,吓得赶忙低下头,不出声了。“我想过了,我要在村里开个小卖店。不想让我妈做农活了。不然将来我们有了小孩,没人带。”普秀对林平说。“好呀。”林平赶紧应声。“小卖店还可以卖点我爹弄的草药,收点废铁废纸什么的。”普秀继续说。“这村子有什么废铁废纸给我们收?”林平不解地说。“我看到了,村子的小孩,有的会去大坪子捡废铁废报纸,拿回来攒着,差不多去卖的。反正能收多少收多少。卖百货也不赚几个钱,就是看到村里没人卖,我们先搞个试试。卖不走再关了。”林平感觉妻子的主意不错。也赶紧点头说要得。
林平把工资递给了媳妇。普秀看看说:“也没几个钱嘛。我们村在外面给人进坑或者干建筑的,也比你的多。”听到媳妇嫌自己拿得少,林平一下子没话了。自己一个二级工,一月就那么几十元钱。父亲工作了一辈子,快退休了,也就百十元钱。“我们得想法挣钱呢,不然将来怎么养小娃?”普秀对林平说。林平听出了普秀不是嫌自己拿得少,心放宽了点。“那怎么办?”林平问妻子。“我想想。”普秀似乎有了打算地说。
两人睡在床上,为钱的事聊开了:“我们村子去你们大坪子进坑的那些人,收入都不少。”普秀说。“那个可不敢去做,那些人都是进去废弃坑道偷矿的。不安全不说,还得小心别被查出来。查出来就开除。我一原来的小弟,就是顾外来人进坑偷采废弃坑道的矿柱,采场冒顶,砸死了好多。人家的家属都来找他,钱赔光了不算,他还被公安抓走了。听说要判好几年呢。”林平怯生生地对妻子说。“没让你去做违法的。”普秀白了林平一眼,说:“我只是羡慕他们来钱快。”“我回去问问我妈,她有招没。”林家都是花姑说了算,所以林平关键时也只会想到妈。“好,睡吧。”普秀说完,抱着林平的额头亲了一口,关了灯。……
听了儿子的话,花姑有点犯愁。林飞的本事是打架,自己的本事就是做饭。不可能学着港台录相片上的,让林飞去开武馆赚钱吧?只能自己去试试重操旧业,开饭馆了。明天先去做做市场调查再说。
第二天,花姑起了个大早,坐上去大坪子的通勤车去大坪子了。来到街上,她才发现,大坪子街已经快成原来的湾子街了。街上到处都是穿着进坑衣服的人。许多临时搭建的棚子,清一色卖东西的:不是卖吃的就是卖百货的。她找了几个原来和自己在食堂上班的老姐妹。几个一起商量,认为开个小食店赚点小菜钱应没问题。
小食店开起来了。花姑每天起早去,晚上摸黑回来,很是辛苦。林飞心疼自己的老婆,让她不要干了。花姑说,自己闲着才叫难受。花姑忙得不亦乐乎,却苦了父子两个。原来吃喝拉撒都有花姑管,现在花姑忙挣钱,对两人的照顾难以周全。父子俩没人做饭,林平没吃的就往丈人家跑,林飞就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