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都不知道我还能做些什么……”
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把慕容辞看笑了,她转身从檀木香几上拿过一封漆好的书信,放在了两人中间的茶桌上,说道,“也不是没有,端看你愿不愿意。
四皇子如今驻守北城难免要与番邦交集,身边正缺个熟悉番语的主簿,我记得你曾学过,若是愿意这封就是你的举荐信,若是不愿只当我未曾提起过。”
慕容韬从小就好混迹在市坊热闹处,当年被州桥下一对卖身的外族少女迷了魂,不仅将人买下安置在府外,还特地找人学了番语。要不是后来被慕容印知晓后强行将两个外族送走,他只怕年纪轻轻就要成为牡丹花下魂了。
当下提起此事时,慕容韬更觉汗颜,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慕容辞话中之意,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是说如果远离京城去了辽北之地,我就能做官了?那我自然愿意去!”
慕容辞给他泼了冷水,“北城是苦寒之地,民风彪悍,此去脚程就要月余,你先回去与家人思量后再来回我。”
慕容韬的眉头皱起,他知道慕容辞过去在北城住过不短的日子,自然相信她所说的。于是纠结道,“若我去了,有生之年还能回京吗,回京后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
慕容辞却说的意味深长,“等你能回时,自然就能回了。”她再没有多说,只让慕容韬自己好好想想,信被她搁回了香几后,她就起身去寻了江应惜。
这厢满室静默,江应惜那处却正聊得兴起。慕容辞二人离开后,她们几人就转去了临水的长枫亭。今日的春光正好,莺啼燕语,入目是被深浅不一的翠色笼罩着的园中芬芳,湖面如镜,柳枝婀娜,微风和畅。兴致随景而至。
江应惜吩咐侍女在亭里烹茶,燕氏也让人将她带来的几式点心都摆上,其中一道杏花元子让应惜仪霜几个小姑娘赞不绝口,引得张氏笑道,“果然是年纪小,喜欢吃这些甜的。”
燕氏看着江应惜的眼神越发柔和,夹起一块酥酪到她的盘中,轻声问道,“今年多大了?”
“十六。”江应惜噙着笑答道。
燕氏在心里一算,居然比慕容辞小了整整七岁,沉默了半晌。
一旁的仪霜笑着道,“我也是十六,睦月妹妹十五。我的生辰在七月,四嫂嫂呢?”
江应惜说道,“我比你大些,是五月的。”
几个小姑娘互通了姓名年月后又亲近了不少,慕容仪霜便提议着要放纸鸢,她刚进园子看见湖对岸的一片绿茵青葱时,就按耐不住了。她与睦月性子都有些跳脱,平日在府里被管教着才收敛了一些。这会儿是出门做客,江应惜又是与自己一般大的女郎,就故态复萌起了玩耍的心思。
江应惜也被说得心动了,立即叫来小厮去街上买几只纸鸢回来。她这位当家夫人发了话,燕氏和张氏就不便劝阻了,只嘱咐她们道,“小心些,别跑远了。”
她们三个小姑娘前脚才携手往湖岸去,慕容辞后脚就到了长枫亭外。她见亭中只有燕氏二人喝着茶说话,正疑惑着,隐约的莺莺笑语就从不远处传来。抬头隔着帘笼往外一看,正是江应惜三人正用绣金圆扇扑着迎春花丛里的胡蝶。
春衫轻舞,鬓边摇翠,少女们娇笑在烂漫飘金之中,竟比融融春色更加灼目。
慕容辞收回视线,在燕氏身边落座,浅笑着轻责了一句,“让她待客,却把长辈拋在一边玩去了,实在不像话。”
张氏忙笑道,“她们年纪小,何苦要陪我们俩老妇人坐着,去走走也好。”又见慕容辞身后没有慕容韬的身影,便问道,“韬儿怎没过来?”
“他还在前厅,伯母可要去看看,他应有话要说。”慕容辞这话倒不如说是她有话要和燕氏说,张氏识趣地把亭子留给她们二人,自己疾步去寻了慕容韬。
轻风吹拂,帘笼微微摆动。
慕容辞拈起一块莲花酥尝了一口,燕氏见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