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意微不可察地点头,也觉得时间线有些对不上。
薄越明直言,“详细说说。”
老张不瞒他们,“我在外面吃完饭回来,看时间还早,打算绕着停车场走两圈消消食,然后意外听见了打架的声音。”
与其说是打架,还不如说是听见有人闷声忍疼的声音。
出于中年男人才有的好奇心,老张循着声音来源就走了过去,然后他就看见了——
在一个停车场的角落,两名保安正拿着警棍,单方面地殴打、狠敲着一位瘦弱的年轻人,而陈顺就站在不远处冷漠看着,嘴里还叼着一根老粗老粗的烟。
老张正犹豫着要不要冲上去帮忙,结果陈顺就说了一句“别打死人了,晦气,也麻烦”,以此来示意两位保安停了手。
那位瘦弱的年轻人被打趴在地上爬不起来,而陈顺将快要燃完的香烟丢在了他的脸上,警告意味分明——
“不想和你哥落到同一个下场,那就给我滚出温城。”
“否则,再让我看见你一次,你就别想好过了。”
说完,就扬长而去了。
“等他们走后,我就赶紧上去查看情况了,那年轻人看着和小先生一般大吧,这身上又是擦伤渗血、又是红肿淤青的,看着可怜哦!”
“两条腿站都站不利索,拖着不能动弹的左腿缩在角落不吭声,我看十有八/九是骨折了!”
老张想起自己目睹的一切,不胜唏嘘。
他自己就是当父亲的,看不得这些年轻小孩受苦成这样。
“我问了那年轻小孩好一会儿,也套不出事情的起因,想着直接给他报警、喊救护车,可那他硬是不让,说什么警察不会管、也没钱看病。”
老张提了提手中的药袋,“我于心不忍,所以才想赶着薄总你们回来前,给他买点药用用。”
他终究只是意外撞见的过路人,有心无力,也帮不上太多忙。
裴意听完老张的陈述,心底泛起的疑惑更重了——
陈顺为什么要让保安殴打一个年轻小孩?言语威胁里还提到了“对方的哥哥”?
事出必有因。
这里面肯定存在着蹊跷!
薄越明同样觉得这事不简单,“老张,你不是要给他送药吗?带我们过去看看。”
顺天集团作为他们这次竞标强有力的对手之一,任何蛛丝马迹送到他的面前,那都是不能错过的。
老张攥紧手中的药袋子,忙不迭地点头,“欸!薄总,我这就带你们过去!”
…
地下停车场的最北角。
裴意一眼就看见了那道蜷缩在角落里的身影,洗到泛白的蓝色T恤,身上的七分短裤同样看着很陈旧。
地下停车场的白炽灯永远都是蒙着一层灰的,可即便在这样的光线条件下,对方裸/露在外面的手脚皮肤依旧可以看出大小不一的新伤痕,甚至有些擦伤连血都未干涸。
大约是听见了他们的脚步动静,原本将脑袋埋在膝盖里的年轻人缓缓抬头,他的头发养得有些长,应该是许久未剪。
透过额前的发缝,裴意隐约对上他的双眼——
眼眶里的血丝浓重,像是哭过的样子,眸光中带着不甘的仇恨和怒意,以及对他们的戒备和提防。
“你们是谁?”
一句话,咬得很重。
司机老傅靠近将药袋子递了过去,赶紧解释,“是我啊,小兄弟,我给你买了药!”
“哦!这位是我的老板,薄越明薄先生,他听我说了你的伤势,所以想来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
对方警惕的视线从薄越明和裴意的身上扫过,缓缓接下老张的袋子,“谢谢。”
凯叔看出对方伤得有些重,蹙眉发问,“这位先生,你住在哪里,我们顺带将你送回去?或者,你还是去看看这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