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无所谓的敌意,他垂眸局限住自己的视野范围,利用导盲杖缓步走近。
裴意跟在他的身边,同样扮出小心紧张的痴傻模样。
身后的脚步声响起,薄冠成熟悉的声调响了起来,“越明总算来了啊,我正准备让人去喊呢。”
薄越明和裴意同时晃过一丝厌恶,又极速隐入眉间。
薄冠成走近,主动拍了拍薄越明的肩膀,“方便入座吗?我帮你?”
薄越明婉拒,“不劳大哥费心了,有凯叔领路就行。”
两人“兄友弟恭”地交谈了两句,各自入座。
大房夫人没来,薄冠成和父亲薄立辉挨着坐,至于薄越明和裴意,两人和薛敏隔了一个位子才坐下,算是坐在了最末端。
薄冠成笑着看向对面,“二婶,小望的腿伤好点了吗?我联系了一个很不错的骨科专家,如果需要的话,他可以再对小望进行更具体的检查。”
他向来会伪装、会说话做人。
心系儿子腿况的薛敏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欸,多谢冠成费心了。”
说着,她又看向边上的薄越明,低声嘀咕,“同样是当哥哥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
薄立鸿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妻子,示意她少说话,结果反遭了薛敏一击眼刀。
裴意暗戳戳地将这一幕收入眼中,看着依旧淡定的薄越明,心道——
一个哥哥装模作样地“示好”,另外一个哥哥却是导致“骨折”的幕后主使。
这差别,能不大吗?
薄冠成假意没看见二房夫妇间的小矛盾,继续笑问,“娇娇呢?说好今晚给她接风洗尘吗?现在全家人差不多都到齐了,怎么反倒她不在这儿?”
坐在主位的薄老先生听见这话,似有若无地压了一口气。
薛敏连忙解释,“爸,你们再等等,娇娇的时差一时没倒回来,下午补觉过了头,她这女孩子家家又爱打扮漂亮……”
薄立鸿接话,“我已经催促过她了,马上就来。”
“等等也无妨。”薄老先生发声。
他看着餐桌边上站着的佣人和管家,要求,“除了老申,其他人都离开吧,一场小家宴而已,用不着那么多人站着伺候。”
凯叔听见这话,担忧蹙眉,“老先生,二少眼睛不便,我……”
薄老先生眉毛一拧,“让你出去就出去,老申作为总管家还在这儿站着呢,我会让我的孙子饿着吃不上饭吗?”
“……”
薄越明低声示意,“凯叔,我没事。”
凯叔知道薄越明的真实情况,也不好反怼薄老先生,只好微微点头后退下。
像是为了缓解这波沉默和尴尬,薄冠成忽地开口,“爷爷,你前段时间不是说胃口不好吗?我带了一点上好的山楂药茶,开胃暖胃的。”
“既然娇娇还没来,我让手下人先泡点,让大家都尝尝?”
对于薄冠成这位长孙,薄老先生总是格外偏爱和优待,“行,试试吧。”薄冠成递给身边的佣人阿开一道视线,后者领意,径直朝着厨房外的水吧台走去。
不出五分钟,对方托着一茶盘走了回来。
佣人阿开从主位上的薄老先生开始奉茶,这才按照左右的顺序一次递上。
薄冠成注视着杯中由热气化开的山楂药茶,任由阿开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递到了裴意面前。
“裴小少爷,你的茶。”
裴意短暂又沉默地偏头,对上佣人阿开的视线,“烫。”
阿开被他的目光盯得紧张了一瞬,随即回应,“是的,裴小少爷请小心些。”
“……”
薄越明借着眼镜的遮挡沉默注视着这一切,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这个佣人是新来的?
他之前从未在薄冠成的身边见到过。
思索间,佣人阿开就将一杯同样冒着热气的茶水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