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敲门声响起。
随之而来的是管家凯叔小心翼翼的叫醒,“裴小先生,起床了吗?”
还没睡够的裴意试图用被子阻止声音,转念起自己所在的环境,不得不艰难脱离被子的怀抱,起身开门。
——叩叩。
在屋外敲了半天门的凯叔,总算瞧见房门打开了空隙。
“凯叔。”
裴意顶着睡乱的头发、睡眼惺忪,说话声带着独有的慵懒软意,算得上白皙的脸颊上还印了一道红色的压痕,迷迷糊糊的模样看着实在可爱。
凯叔联想到了自家还在上高中的小儿子,多了点和蔼笑意,“小先生,饿了吗?要不要下楼用早餐?”
裴意听见凯叔对自己的称呼改变,被困意拉扯的思绪慢了两秒。
凯叔似乎看出他的疑问,主动解释,“这家里按照年纪排还有一位‘小少爷’,为了避免日后没必要的麻烦,二少让我们都统一改口了。”
裴意听见凯叔的话,想起原著中薄家是有这么一位小少爷,于是点了点头。
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怎么方便怎么来。
凯叔摸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小先生,你收拾好了再下楼?需要人帮忙吗?”
裴意摇了摇头。
原主尚且洗漱都能自理,更何况是他这个本就心智健全的人。
凯叔没有催促他,简单交代好后就下了楼,裴意回屋洗漱了一番,等到打开行李箱时才犯了难——
昨晚急着离开裴家那乌烟瘴气的鬼地方,他随便从衣柜里取了几套衣服就走了,这会儿仔细一看,原主大多数都是穿了多年的旧衣服,几乎都已经水洗到了发白泛旧。
裴意只能挑出一套简单的白T黑裤,勉强上身。
大概和成长环境以及心智有关,原主算是白净偏幼的那一卦长相,柔软得不带一丝锋利,看着就像是软乎乎的小奶猫、小白兔。
只不过,如今装了他这么一个的黑心肝的内在。
收拾完的裴意下了楼梯,一楼的餐厅里还充斥着早餐的香气。
薄越明坐在位置上,桌前只剩了一个空盘,应该是已经吃过了。
“小先生,快过来坐,想吃什么?”凯叔将煮好的咖啡递到了薄越明的手边,“有三明治和餐包,也可以让厨房再煎牛排和鸡蛋。”
裴意对早餐的需求量不大,随便拿起桌上餐框里的小面包。
凯叔见此,追问,“那要喝点什么吗?咖啡?”
裴意瞥见薄越明手里端着的热咖啡,总觉得舌根都已经跟着泛出苦味了,他忽地想起昨晚没能偷喝成的红酒,轻抿了一下唇。
没等他开口,薄越明就代替回答,“家里有牛奶吗?让厨房给他温一杯。”
“……”
裴意语塞。
得到指示的凯叔颔首,询问了一下裴意,“小先生,温牛奶喜欢吗?”
裴意的‘不’字卡在喉咙,为了维护形象只得改口,“嗯,喜欢。”
比起红酒和咖啡,牛奶这样甜滋滋的饮品确实和原主的形象更搭配。
凯叔立刻进厨房吩咐准备,宽敞的餐厅又只剩下裴意和薄越明,很安静。
裴意一边扯着小面包,一边无意识将目光落在对方的手肘上。
比起昨晚相对简单的药粉止血,这会儿伤口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防水防感染的医用贴。
薄越明浅尝了一口咖啡,“伤口已经没关系了。”
裴意顿住撕扯面包的动作,不确定地看向了薄越明——
对方的眼眸还是那般静邃,像是一方了无波痕的深海,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又能将一切细微打量的光线都网罗其中。
薄越明放下咖啡,“还盯着我看?”
“没、没有。”
被抓包的裴意难得有些卡壳,他才将小面包咽下去,对面薄越明就传来了问话,“裴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