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曦儿和凤暝回到家中时,大伙儿都已经睡下了,两个人轻手轻脚的回到房间。
乔曦儿躺在床上,还在想着城主被毒死的事情——
“那细作和军师没有下手的机会,难道是派人下毒?可是整个城主府全被封锁,查了个彻底,也没有找到任何物证……”
凤暝没有说话。
乔曦儿继续分析,“细作和军师要灭口的还有我们,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围剿整个城主府,没道理背后安排人单独下手,城主死,对谁还有益处呢?”
说到这儿,乔曦儿忽然明白了,坐直了看向凤暝。
凤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葫芦,“我不动手,细作也不会留他一命的,更何况,一个贪色轻国仗势欺人的城主,不能信任。而且好端端的城主,忽然口不能言,手不能动,一定会引人怀疑。”
乔曦儿拿过葫芦,越看越眼熟,“这不是我研发的农药吗?你什么时候拿的?”
凤暝淡然道:“你说它很危险,人误食会要命,让黄靖藏到地窖的时候。”
“……”
乔曦儿一阵失语。
不过想想也是,那城主这么多年欺男霸女,枉顾百姓政事,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帮他恢复声音,说不定他第一件事不是追查细作,而是倒打一耙。
凤暝的身份,现在也的确不能引人怀疑。
乔曦儿还在想这些,凤暝已经吹灭了蜡烛,轻声道:“别想了,睡吧。”
这几天确实劳累了,有凤暝在身边,乔曦儿也不担心会有危险,安心的进入睡眠。
另一边,隔壁城主府中,书房还亮着忽明忽暗的烛光,黄衣首领已经回来复命了。
他把今日之事齐齐讲了一遍。
城主闻言点点头,又问道:“可有蹊跷之处?”
黄衣首领想了想,“要说让属下印象深刻之事,便是那对夫妻了,说是流民,可是行事却不凡,两人样貌言行都很不俗,尤其是那个男子,他在地牢里审问犯人的手段,属下也自愧不如。”
城主抬起了头,“哦?手段如何?”
黄衣首领道:“鞭子看似轻挥,却入肉极深,这样深的伤口,却未曾汹涌出血,只是隐隐渗出,顷刻间,犯人满身伤痕,痛苦难忍,却无大碍。”
城主眯起眼睛“我本觉得蹊跷之处,是一个细作怎么会找上一个平民,那平民又如何能替城主下令行事,按照你方才所说,绝不是普通人能会的。”
黄衣首领不由问道:“城主的意思是?”
城主声音掷地有声,“普通鞭刑,轻了不起作用,重了人就会受不住失血昏迷,你刚才所说的鞭法,是凤国内狱独有的开玉扇,角度力度都极刁钻,才能保证伤口深却不涌血,能吊住犯人性命,可让犯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会这种鞭法,怎会是普通百姓?”
城主越说越激动,“你立刻去衙门里翻查资料,看看这男子籍贯姓名,由何处来。”
黄衣首领意识到此事的严重性,当即不敢怠慢,立即快马加鞭而去。
房门关闭,城主在书房里来回踱步,等待着结果,一个时辰后,黄衣首领归来,带着誊抄的资料呈上。
“禀告城主,那男子住在后巷,那一片都是流民居住的地方,每个流民没有单独的籍贯资料,属下把那一批的资料都誊抄过来了。”
城主连忙翻看查阅,这一翻看之下,顿时面色大变,坐在椅子上喃喃道:“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