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开始的靠近便是不怀好意。
她的眼泪早就止住了,只是想起曾经还是会觉得怅惘。
毕竟——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林秀把脸帕成功糊到了发呆的越流殷脸上,在她发怒之前又赶紧揉了几下,赶紧道:“我做饭去了。”
越流殷将脸上的帕子拿了下来,脸上不见愤怒,只是呆怔地望向了他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瑞王从昏睡中醒来,大怒。
黑衣暗卫跪倒在地,他被紧急唤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越流殷,当真是死了?”
瑞王穿着里衣坐在床上,脸色阴沉。
“属下亲眼看见她掉下悬崖,就算不死,也该掉了半条命了!”
暗卫将头磕得更低了,废话,要是说她没死,今天他小命就没了!
他又补充道:“更何况,属下去悬崖下查看的时候,只看见一件破损的囚服,那人——定是被野兽吃了!”
已经死了!
是啊,死了……
否则,以她的伤势,又如何做到身手如此敏捷?
可死了,他反而越想越怕——她会怎么样呢?
他害死了这么多人,为何只有这只鬼找上门了呢!
煞星!
之后连续好几天,瑞王都在半夜里见了鬼。
鬼时不时就要掐他脖子,让他体验濒死的快感,又时还把他挂在房梁上转圈,毫无风度。
瑞王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只能任她摆弄。
几天下来,他神思恍惚,面容憔悴。
刘知府一看,这不就是为百姓殚精竭虑的大贤王吗!
越流殷回来时,家中早就备好了温水,还有一碗粥,一盘青色小菜。
她拿起脸帕,擦了擦脸上的鱼血,露出一直冶艳的脸。
林秀靠在石桌上,问:“你这几日总是半夜去闹他,也不嫌烦?”
热巾帕子捂脸最是舒服,她将脸埋在帕子里,道:“怎么会烦!看他不快活,我心里舒坦得很——要不是现在杀不了他,这几日都算是他从阎王那偷的!”
林秀轻笑,又道:“不过说来,这次水患,他解决得挺好,我听周围的人都在称道。”
“不贪银子不贪粮草,把一头猪派过来,都能治理得差不到哪去。”
她端起碗,喝下了一大碗粥。
“百姓是顽强的,有了钱银和吃食,能过得差到哪儿去?”
有理。
林秀点点头,问:“中午吃什么。”
“我随意。”
“那你吃完先补个觉,我到时叫你。”
“我帮你生火。”
林秀受宠若惊:“你…怎么突然这么孝顺!”
“闭嘴!”
城中难民越来越少,百姓们的生活秩序逐渐恢复正常。
再过些日子,瑞王就要回宫复命了。
越流殷目前并不想回京城,挑了个日子说放过他了。
没了女鬼骚扰,事业上一帆风顺,瑞王这几日春风拂面,恨不得立马回京城邀功去。
然而,老天就是见不得他好。
皇上遇刺,驾崩了。
太子继位。
“不可能!父皇身边的护卫个个都是高手,怎会轻易遇刺!一定是太子…对…就是他!难怪…难怪他将这肥差让给我…原来…原来是想将我支走!”
“回京!回京!”
“殿下息怒!此时万万不可冲动啊!既然已成定局,我们不妨忍上一忍!保命要紧……”
回京后,他正好赶上了太子的登基大典。
此时,他才知道,已是真正回天乏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