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岁以前的生活美好得像个梦,她的父母鹣鲽情深,她和竹马两小无猜。
后来,她的父亲死了,她的母亲疯了,她和竹马渐行渐远。
她的母亲病态地寻找着父亲的影子,矫正她的每一次微笑,试图在她身上找到和父亲一样谦逊有礼的风度。
可是她的骨子里还流着母亲的血。
她成功地在母亲的教导下成为了一个疯子。
她惯会惺惺作态,她喜欢披上一层不带棱角的皮,享受别人盲目的靠近,然后又让他们知难而退,明白她的高不可攀。
对于无关的人来说,她从来都不是个主动的人。
高景明是她童年唯一的慰藉,她的童年在父亲去世之后就消失了,她要汲取知识,去面对沉重的未来,她要学会防身,让自己有自保之力。
她喜欢上了高景明,她试图在他身上找童年的影子,可高景明只会把她推远,推远。
他是嫌弃自己的虚伪吗?
她开始用示弱来展示自己的诚意,然后——他喜欢上了苏桃。
像是玩具被弄脏了一样,她本该不屑的,可她就是不甘心。
他怎么能喜欢别人?
就像是她这些年的讨好都成了笑话。
她不是个会轻易放弃的人,她想得到的人,哪怕是死了她都不会放过。
作为一个游刃有余的疯子,使一些阴暗的小手段又何妨呢?
于是她遇到了林秀。
她确实怀疑他的别有用心,但到后来,她也认了,被骗了又怎样?吃亏的又不是她。
他就像一条黏人的小狗,怎么玩弄都甩不掉。
可爱得很。
可惜后来玩大了,小狗不理人,她后悔了。
她本以为自己不会后悔的,直到发觉自己的注意力慢慢转移,心跳慢慢不受控制,才知道,她完了。
喜欢是个很莫名的事情,总在对方爱答不理的时候发觉,她想抓紧他,想把他攥在身边,这种占有欲比先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在面对他的时候格外有耐心,她忍过了四年的魂牵梦萦,为他设下了一环扣一环的陷阱,甚至把自己都算计其中。
终于,抓住了他。
她抓住他的腰部,下巴垫在他的肩上,有意靠近他的耳垂,道:“我饿了。”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往她的嘴里塞了半块草莓,手的主人困惑得喃喃自语:“晚饭刚吃完呢,怎么这么快饿。”
林秀此时正穿着小黄鸭围裙,在厨房里做水果沙拉,一副贤夫的样子。
温礼恶作剧般地咬上了他的耳垂,手指开始不安分,把林秀弄得浑身僵硬,又意有所指地在他耳边说——
“饿了。”
“不行!这地方不行!”林秀别着脸想把她推出去,他的脸还是很容易红,一红,就不想让她看见,殊不知,她早就看见了,还想把那张脸掰回来使劲瞧,这么想着,也就做了。
她掐着他的双颊,脸上被挤成了两个小包,他被牵制地低着头,一双大眼无辜地看着她。
“那明天和我一起上班?”
林秀波浪鼓似的摇头:“不可以!上次差点被小罗发现了!”
温礼轻笑了声,揉了揉他窘迫的小脸,道:“我给她专门设了别处的办公室,不会进来的。”
林秀成功挣开了她的手,说:“那也不行,我还是给你送饭吧。”
结婚前不知道,结婚后他才发现这人的花样是真的多,其中大部分都让他羞于启齿,光是一想就脸红心跳的……
温礼遗憾地叹了口气,最终说:“我去书房工作,你等会儿去那儿找我。”
知道温礼放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后,林秀放松地喘了口气,在厨房这里……让他以后怎么好意思做饭呢?
做好后,他端着沙拉敲了敲书房的门,书房只开出一道门缝。
神秘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