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
“除非……他自己想死……”胖子文闯接了一句。
“不可能!”大疤瘌摆摆手,断然否认:“我昨天还和六爷聊天,他情绪很稳定,不可能自杀的。再说了,即便是自杀,他也不会采取把自己溺死在水缸里这种方式。我们江边人,一辈子和水打交道。最忌讳的就是死在水上面。”
文闯耸耸肩膀:“事实如此,你还要我怎么说?”
大疤瘌对于文闯的这种态度,有点按捺不住了,但是可能是忌惮文闯的符术,没敢太和文闯计较。这要是和别人,他早就拳脚相加了。
大疤瘌盯着文闯,说道:“你不会是想说,这水是六爷自己挑来的倒进缸里,而后又自己把自己溺死在缸里吧?”
文闯摆摆手:“水不是杨六爷自己挑来的,而是……”
说着,文闯一指那纸马:“而是那纸马给担来的。”
文闯的这句话,引得院子里一片哗然。
我转身才看到,杨六爷家包括杨水根在内的四个瘟神都已经进了院子。看来三分钟到了,文闯的定身符失效了。那三个瘟神大眼瞪小眼的,咬牙切齿瞪着文闯,气呼呼的却不敢得罪文闯,这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此时大门应该是关上了,院子里就只有我和大伯,文闯加上杨家的四个人,此外还有栽在缸里的杨六爷。
文闯的话,除了他自己和大伯两个人,包括我在内,都很吃惊。
杨水根来到那纸马的近前,捏了捏那纸马,疑问道:“大师,你开什么玩笑,这不就是一个纸扎马吗?一个纸活怎么会担水?”
文闯笑了笑,看了一眼大伯,试探着问道:“大伯,您看这事……”
大伯抽着旱烟,挥了挥手:“文闯,我老了。你既然来到村子,又和陈成处得很近,就别把自己当外人。你看出什么就说,这杨六爷的事,不如就拜托你了。”
文闯点点头:“那成。大伯,闯爷……啊不对,文闯我就班门弄斧了,要是碰了墙,您老可别看着我闹笑话啊……”
常文闯态度谦卑,对大伯毕恭毕敬,这和他平时的大大咧咧的态度截然不同。
常文闯看了杨水根一眼,说道:“你们听到了吧?杨六爷的死,不寻常。你如果相信闯爷,闯爷可以帮你们查查。如果不相信,那我转身就走。”
杨水根看了另外几个瘟神几眼,对文闯鞠了一躬:“大师法力高超,那就烦请大师出手,查明三大伯的死因。”
显然,常文闯进门的时候,看似不经意地显露了一手定身符,实则是有意而为之。他早就想上手查查杨六爷的死,又怕大疤瘌他们不服,才找了个理由小小惩罚了一下他们。对于文闯未雨绸缪,缜密的心思,我很是佩服。
不过听他说的纸马担水这事,我依然是感觉不可思议。
在大家都盯着那纸马看的时候,文闯却撇下那纸马,来到了那口大缸的前面。
杨六爷此时还倒栽在大缸里,那大缸很深,我们只有到了近前才可能看到里面的杨六爷的上半身。
结果我们到了那大缸边上,看到里面的水,纷纷皱眉。
因为那缸里的水漆黑如墨,如同一缸墨汁。杨六爷的身体扎在里面,根本就看不到水下的身体。
杨水根伸手想去拉杨六爷的身体,被文闯一把拉住,喝了一声:“你不要命啦?”
杨水根吓了一跳,生生地停住了,怔怔地盯着文闯。
文闯想了想,咬了咬牙,从包里摸出一包粉末,拍在了手上。同时他让杨水根也拍了拍。这架势就像是体育比赛里的运动员拍镁粉一样。只不过运动员是为了防滑,他们应该是为了解毒吧。我这样想。
文闯示意杨水根两人各抓住了杨六爷的脚脖子,想把杨六爷从那缸里捞出来。
但是奇怪的事发生了。
按说杨杨六爷的身体能有多重,文闯和杨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