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主和蛊虫之间的默契度。”
“赤扎木。”我二话不说，急忙将赤金蛇唤出来，它缓缓游走到齐川脚下，然后突然弹起，往齐川手指上咬了一口。
这突兀的变故着实把我吓了一跳，正准备呵斥赤金蛇回来时，齐川突然伸出手制止住我，轻声说道：“它这次没放毒，估计是在帮我驱虫，你先别打扰它。”
我急忙“哦”了一声，然后眼睛紧盯着赤金蛇，只要它有异动，那我就迅速召它回来。
这时，只见从齐川的那根手指上，慢慢渗出一滴暗红色的血，随着血滴“嘀嗒”一声掉在地上，我清楚的看到，外婆下在齐川身上的那只毒蛊，就被包在这一滴血内垂死挣扎。
“赤扎木，好样的。”我不禁向赤金蛇伸出大拇指，有了它在身边，就算我帮不上齐川的忙，但至少也不会再给他拖后腿了。
帮齐川包扎好伤口后，我心里因为外婆对他下蛊而郁结的疙瘩也总算是解开了，感觉心情霎时好了很多，就像是雨过天晴。
晚上我和齐川躺在炕上，他给我讲了许多关于苗族的事情，我听得津津有味，可算是大开耳界，发自内心的，想要快些走出这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
但现在双生魂怨气极重，更本不是齐川一己之力能够抵抗的，更何况那幕后黑手还并未露面，犹豫一番后，齐川告诉我，这一劫，我俩生死难料。
我坚定的看着他，说，若我的死，能换来村子里千百人的性命，那我义无反顾！
齐川不禁微微一怔，随即笑道：“若是不管顾其他村民，我有十成的把握能救你出去，难道你不怕死吗？”
没有丝毫犹豫，我摇了摇头，说我很怕死，尤其是在爷爷和哥哥死后。但我更不能看着那些村民出事，他们是无辜的，这聚阴棺出现在我家院子里，那就应该由我家最先承担。
“总之，那些村民还是与你非亲非故，你为什么非要淌着滩浑水？”齐川不解的向我问道，屋里一片漆黑，我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缓了口气，我发自肺腑，但语气平稳的说道：“几日前，我和你也毫无渊源，仅是第一次照面，那你为什么肯冒着生命危险留下来帮我？”
听完我的话，齐川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哑然失笑，许久才缓缓说道：“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若是谁敢伤你性命，管他是阴间阎罗，还是平民百姓，只要我有口气在，定将他撕魂裂魄，挫骨扬灰！”
他语气不重，反而很轻，就像是随口说说而已，但我心里却不由得滋生出一股暖流，无比舒坦。
这些话，是我活了十四年多，听到的唯一最让我安心的一句。突然我感觉嘴角有点微咸，用手一摸，原来我哭了。
……
第二日清晨，我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的爬下炕，走出屋子的那一刻，我不禁被眼前的一幕给彻底怔住了。
只见院子里撒满冥币，在原本聚阴的位置上，插着成百上千根香烛，而聚阴棺却不知踪，只留下在地上压出的一方印记。
我哪还有心思小解，急忙冲进屋里，将齐川摇醒，但他似乎还昏沉沉的没睡醒，这不由得让我很是奇怪，要知道，齐川每日早晨都会打坐，而今天怎么睡到这个时辰了，却还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